“不過,幾位師父怕是還要在我府上住上段時間。”
玄奘挑眉,還不待他開口,這劉員外又道:“師父來的巧卻也不巧,我們雁鎮,每年這個時候都會進入燕不歸的時期。”
燕不歸時期,意思是離開了雁鎮就再也找不回來雁鎮了,誰也不知道這時候出了雁鎮的人是生還是死。
伴隨著燕不歸時期到來的是林間大霧,大霧遮天彌日,太陽光都是朦朦朧朧的,若不是必要,雁鎮的人會連自己的家都不出。
這個時期,雁鎮的人不會外出,外面的人也到達不了雁鎮。
這也是玄奘從書上雁鎮的地方誌上看到的。也是玄奘今天一醒來就說要在這兒多住些時日的原因。
“阿彌陀佛,小僧到認為來的很巧,貴地的這種風土習俗倒是在他地極難遇到。如此便要多叨擾員外幾日了。”
玄奘笑著回道。
“算不上打擾,師父且安心住著便好。”劉員外帶著幾人去前堂用膳。
大霧起,雁期至。
玄奘捻了捻手中佛珠,眯了眯桃花目,他從上路之後就沒再信過什麼巧合的說法。
更讓他在意的是,剛剛那劉家小姐是衝著他叫的雁郎。
他們幾個師徒裡,哪怕她對著八戒叫玄奘都不會心中起疑,唯獨他和悟淨,絕不會讓一個女子認為是她的情郎。
要知道他可是有很認真的理髮的,光溜溜圓潤潤的腦袋上絕不長一根頭髮。
“劉員外,令嬡是喜歡看戲班子麼?”玄奘輕聲問道。
劉員外搖頭:“是那個負心漢喜歡,小女特意為他學的,不過。”
“不過什麼?”八戒問道,他們一行人,或許真心為劉芸兒事情感到悲傷的只有八戒了。
“那混賬東西,在我面前裝的和小女恩愛兩不疑的,可聽家丁們說,私下裡那個混蛋天天嫌棄芸兒唱的一無是處,說在我面前表揚她唱的好,也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說著說著員外就有些咬牙切齒,看樣子是恨不得生食了那人血肉。
“太過分了吧,小姐為了他去學這唱戲,還學的這般好,居然還天天嫌棄。”八戒聽的憤憤的,一拍桌子恨不能親手打那混蛋一頓。
他可從沒有這樣對待過自己歷任娘子,哪個不是娶到了好好對著,如果不是月老,如果不是那該死的千世情劫,他何至於世世為了情字痛徹心扉。
很顯然劉家的事情勾起了八戒對自身不幸的回憶。
現在和劉員外同仇敵愾著。
玄奘搖搖頭,不再發問。他其實和悟空一樣,他不太懂,為什麼有人會為了一個情字,死死生生。
但和悟空不一樣的是,他雖不懂,卻可以完好的運用情。
金明墨和悟空面面相覷,慶幸他們沒有被老天開這個筋,不然,這種降智打擊過於疼痛。
紫金是這樣,這個劉芸兒也是這樣。
沙僧懵懵懂懂著,為著這事兒唏噓著可再多他也就沒了感觸。
唯獨八戒懂情,可八戒也沒有辦法解決這樁孽緣。他們師徒對妖怪打打殺殺還可以,就像知道哪個垃圾扔哪個坑一樣。
但這個事情真是傻傻呼呼摸不到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