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誰也不確定他會不會突然間狂暴,使鄭吒等人陷入危險。而且誰也不確定,楚軒與張傑二人,會不會再次將抹殺他這個隱患提上計劃。
除此以外也沒人看到,伴隨著黑色脈絡一閃而逝的,還有任雲生眼中那失去全部神采的茫然。
······
“這玩意兒居然這麼厲害?”哈利大喘著粗氣,目光卻不敢偏離毒液半點。
蜘蛛俠蹲在滑板的前部,艱難點頭。“之前穿著它的時候,我總能感覺到有源源不絕的力量一般。它現在用得就像我能力的放大,蜘蛛感應在提示我迅速逃離這裡,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不停地響。”
“你這是在說你的能力厲害了?”哈利沒好氣地回道:“你的能力自然是厲害得很,我這種後天嗑藥的肯定不如。”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覺得你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觸手刺來,兩人先後跳離滑板,哈利一劍砍去,卻被觸手震得反激回來,金鐵交鳴伴隨著火花四濺,他簡直以為自己是砍在了石頭上。
可就算是石頭,也絕頂不住他一劍!
凌空打了兩個跟頭,將滑板召回腳下。那邊蜘蛛俠攀在樓壁,雙手齊齊射出蛛絲把毒液連人帶觸手拉到面前。毒液鼓動四隻觸手,如根根長矛在側趁勢攻來。牆壁在它面前顯得脆弱至極,輕易便被撞開個大洞。蜘蛛感應先一步提示了它的主人,蜘蛛俠翻身趴在洞口的上方。他沒敢往裡瞅,架起蛛絲飛上滑板。
“對不起,你父親的事······”蜘蛛俠囁嚅著,他本以為這句話會讓哈利的臉色再次冷若寒霜,抬頭看去,看到的卻是一張欠揍的笑臉。
“我說了,不要再提他的事了。”哈利升了數米,找準位置丟了一顆炸彈進去。轟響中他的聲音顯得有些模糊:“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如果只是這樣我還是不會相信。但巧了,我也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那個女孩兒跟我把事情都說清楚了,你知道嗎?那一瞬間我居然挺平靜的,就好像我一早就知道父親他會做出這種事。也許我就是早就知道,只是我一直不願意去相信罷了。”
“那個······女孩兒?那天的那個嗎?原來她之後也沒有記恨我,而是去幫我說情。”
“你說得哪個?”
“你說的不是她?那是哪個?”
“哪個是哪個,當然是後來又來了一個女孩兒,還拿著一些照片和證據。”
“······”
“你對於女孩兒,就只有那個和那個的區分嗎?”
哈利聞言沉默了下來,片刻後他微微抬動眉毛,強打起笑容問道:“瑪麗簡她······怎麼樣了?”
兩人一陣沉默。
······
“彼得,對不起。”
“對不起?瞧瞧我聽到了什麼啊!你真的是天真得讓人可憐,”毒液扒著洞口邊緣走出,它的感官繼承自蜘蛛俠,在場任何細微的聲響都逃不過他的耳朵。“你以為這是你的錯嗎?即便我是他,也會覺得你做得沒錯。哈利,你沒錯,錯得是不願意承認的那個我而已。”
“你們的回合結束,現在,該輪到我了。”
話音落下,地面上所有的侏儒沙人登時撲倒在地,劇烈地顫抖起來。一股又一股巴掌大的黑色液體鑽破沙礫,飛速湧向毒液。彷彿諸蛇朝聖,而毒液是黑色的聖明。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持續擴大著,聲音愈發顯得中氣十足。
就在最後一條黑蛇迴歸懷抱之時,對樓乍然響起徹耳的尖銳爆鳴。玻璃破碎,聲振屋瓦。全身的黑色液體瘋狂地扭曲起來,掙扎著化作蛛網企圖把洞口牢牢封死。
張傑叼著一根菸,將古怪機器對準洞口,冷冷地吐出四個字:
“屁話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