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掙脫不開,程嘯索性放棄了徒勞,腦袋靠在柱上大剌剌地問道。像是一點也不擔心接下來會發什麼,叫另外四人瞧得嘖嘖有聲。
“程老爺無愧是異能監察機構的領頭人,面對陌生的環境還能這麼鎮定,你就不怕我們殺了你嗎!”其中一個印度裔模樣的年輕男子冷笑道。
程嘯理也不理,一雙眼睛只是盯著老太太。另一白人女子揮了揮手,對他笑道:“獅子永遠是獅子,哪怕被捆起來,也不會理會狡兔的釁言······博徒,你說這種話可就落了下乘了。”名叫博徒的印裔男子一聲冷哼,徑自坐回會議桌處。
“老爺子,你暗中授意身旁的那位年青人來找我們,現下卻不認識我們了嗎?”老太太笑意吟吟。
“你們是手和會?”程嘯側目看去,任雲生就在旁邊的柱子處綁著。這小子仍是昏迷不醒,眉頭兀自緊鎖,似乎在做著某個噩夢。
“是的。”老太太攤開雙手,示意程嘯將周遭盡覽無遺。“我們是手和會。”聞言程嘯眉頭大皺,一聲不吭。老太太繼續道:“怎麼,老爺子看我們不上?”
程嘯略一搖頭,語氣有些黯然。“我只是沒想到查理斯會背叛我······出來吧,查理斯,你既然把我帶到這裡來,又何必躲著不敢見我?”
查理斯推開門,走入靜室。他依舊保持著波瀾不驚的鐵面,即便他剛剛才出賣了自己多年的故交。
“沒想到你是手和會的人。”程嘯咧開嘴笑著,目光在對方身上打量了一圈又一圈,試圖重新認識這個陌生的男人。還記得三個月前自己跟任雲生說過,已經不會再看錯人了。沒想到這個缺點,到現在還沒有改掉。
“我不是他們的人。”查理斯渾不在意身邊的人,淡淡說道:“我只想要報仇。”
“他們願意幫我,我就答應幫他們。就像二十年前的你和我,你恐怕早就忘了。”
程嘯不禁一怒,掙扎了下道:“我沒忘。”
“那你就應該幫我殺了他!”查理斯突然大吼,指著任雲生不住地顫抖起來。“你答應幫我殺掉那些人,殺掉那些殺死我隊友的人!可你在做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
吼聲在靜室內迴盪,刀槍劍戟在查理斯身旁若隱若現。他是操控幻象的超能力者,一旦激動時就很難控制住能力。
“你在和他們聯合!三個月前你幫他們逃走,用我不知道的方法讓他們消失。而現在你又和那些人中的一個聯合,你說你沒有忘?!放屁!”
查理斯止住顫抖,垂下頭,聲音也歸於平靜。“我為你兢兢業業服務了二十二年,即便當初你救過我的命,現在也還清了。”
印裔男子博徒拍手冷笑起來,笑一聲拍兩下手掌。這間屋子只有掌聲和笑聲,其他人都在陪著兩人沉默,只不過另外四人是以看好戲的姿態。
“我不怪你。”程嘯嘆了口氣,不再去看查理斯,而是一一打量過手和會四人。“你不懂的事還太多。現在我有一件事不是很明白,你們手和會不是喜歡在陰溝裡藏著麼?怎麼,把他帶到這兒來做什麼?”
說著,程嘯瞟了一眼任雲生。
如果是他自己被帶來還能理解,查理斯現在和這些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也許手和會不甘於只在暗處偷偷摸摸,想除掉他扶持查理斯上位。儘管查理斯口口聲聲說不是手和會的成員,但也免不了受到掣肘。
可任雲生帶來有什麼用?今晚一戰任雲生恐怕已經被各方乃至官方注意到了,貿貿然消失不見,順藤摸瓜下來手和會遲早會被發現。他們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遠東的忍者組織而已。就像紐約城內的黑幫們,不生事美國政府也懶得去管。
生了事,下場只會像車輪底下的螳螂。
這種弊大於利的事情,只有傻子才會去做。程嘯沉吟片刻,又問道:“你們能控制毒液了?”
“將死之人,廢話還這麼多!”又有一名黑人男子悶哼道。程嘯不認得他們姓名,便以外表區分。這五人分別是一亞裔老嫗、一印度裔年輕男子、一黑人男子、一白人女子和一個亞裔模樣,舉動端莊剋制,似乎是日本人的年長男子。
“是的。”白人女子微笑道,她五官頗為英朗大氣,這一笑更添幾分雌雄難辨的魅力。“這可多虧了毒液,不然我們也沒法挑起你們和菲斯克的戰鬥,更沒法控制那位小帥哥和你打上一架呢。”
程嘯瞭然,怪不得金並那手下好死不死敢給他臉上來一拳。更怪不得,任雲生被毒液剛附身,就失去意識辣手殺人。
“原來如此,這樣一來所有事情就都梳理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