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安靜一點吧。這裡不是船上,可危險得很。”沈秋石走在前面,皺著眉頭回了一句。
“我就愛罵!你想怎麼著?打架?打架老子從來沒怕過誰!”
“可別,現在還是省點體力為好。張猛已經死了,我可不希望下一個死得是我們當中任何一個!”
洪磊神色稍霽,嘟囔道:“還不是那個姓任的小子太廢蛋!我們現在弄成這樣都賴他!我罵他兩句,不過分吧?哼哼······”
“呵呵。”沈秋石笑了笑沒有接茬,他可沒有因為追女孩而昏了頭腦,他也決不會這樣。任雲生一言一行都看在眼裡,已經是很出色的能人了。他有些後悔沒早點結交好任雲生,如果能活下來,一定得亡羊補牢才行。
行了片刻,沈秋石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那個森蚺之王似乎是有意朝著······”不等說完,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兩名裝扮古怪的**男子出現在眼前。
如對付陳柯二人那般,這倆怪異男子系出同一個地方,驅趕的方式也絲毫不差,這是原始部族驅趕野獸的常見手段。看對方把自己當成野獸那樣威嚇,心想那任雲生老子打不過,這倆原始的垃圾貨色也敢對自己囂張?
洪磊未消下的怒火頓時重燃起來,衝上去就要給他們顏色瞧瞧。他體力不佳,哪會是這兩個久在雨林中游獵的原始人的對手?沒跑到近前,反被一矛刺穿了肚子,慘叫著倒在地上。
趙知雅叫得比洪磊更慘烈,先前她一聲不吭,現在卻像見了鬼似的,慌慌張張躲到沈秋石身後。沈秋石嚇得一呆,轉身就要舍下女友自己逃跑。那兩個原始人反應迅捷,一前一後堵住了去路。
好在他倆沒再補刀,沈秋石不敢去看洪磊的慘象,對後者的求助更是充耳不聞。沾血的矛尖刺到眼前,沈秋石打著哆嗦,無奈地舉起了雙手。
······
任雲生醒轉過來,此時天色已經漆黑。他呆呆地看著夜空,聽肚子響起“咕咕”聲,便從懷裡取出蛇膽吞下。蛇膽破損一枚,綠汁浸得胸口滿是腥臭氣。相較之下自己運氣真是好到了極點,昏迷了這麼久也沒被野獸盯上。卻不知是沾染了巨蟒的膽汁,尋常野獸聞到氣味早就遠遠地避開了。
吃過蛇膽,任雲生調息起來,卻發現元氣提升的程度遠不如之前。也不知是自己氣海的儲量變多了,還是普通巨蟒的蛇膽不如金鱗怪蛇的效果好。想不明白就不再去想是他一貫的風格,感覺恢復得差不多,正要起身,後背登時疼痛難忍。無奈他只能把元氣送去背部的經絡,勉強支援著起身前進。
森蚺之王還沒死,他也就不能停下。無論要花一天、十天還是一年,任雲生知道自己必須得想辦法殺死它。
正走著,忽聽不遠處傳來陣陣悽慘的呼救,任雲生循聲跑去,原來是洪磊倒在血泊中,捂著肚子痛叫不已。見他走來,洪磊臉色變了變,咬牙出聲求助。
“快、快幫我一把!我被一個狗雜種刺中了,來······”
肝臟被刺穿,大出血,任雲生瞧清楚傷勢,他沒有醫療手段,這夯貨基本死定了。剛想搖頭時,轉念一想問道:“我有辦法暫時保住你的命,告訴我,這是誰弄得?”
任雲生心想這傷口不像野獸的爪牙所為,恐怕林子裡還有古怪。
洪磊呵呵冷笑起來,每笑一聲都伴有血液從創口流出。他不住地笑,彷彿感覺不到自己的生機正在流逝。他就是瞧不起姓任的這小子,明明毛還沒長齊,卻老氣橫秋地騎在他頭上。
也許從見面之初他就看不慣任雲生了,只是恰好透過柯夢這個由頭爆發出來。洪磊自信自己要是早幾部恐怖片進入,絕對是真正的強者。任雲生現在擁有的一切啊!美女、實力、居高臨下的姿態,還有那被凡夫俗子仰慕的目光······都是他的、都是他的!都是他的才對啊!
但他只是收斂了笑意,反問道:“你真有辦法救我?”
任雲生沒有回答,靜靜地看著他。
“好,我告訴你。是兩個原始人,他們還帶走了沈秋石和他的女友。好了,快救我吧,我還不想這麼早死。”
任雲生沒有動,依舊靜靜地看著他。這讓洪磊感覺不妙,張口要罵卻見對方出手如電,下一秒思維已陷入混沌。
血液會在洪磊醒來前流盡,這樣任雲生沒有親手,也殺掉了他。
“你知道麼?你不該提起鄭吒他們的······”
任雲生起身,居高臨下俯視著,聲音彷彿萬古不化的寒冰:
“這會讓我想起,我親手殺死了我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