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謹地來說,是等同於四階的實力就可以了。我具備了這個實力,自然就能進入。但是啊······可不要以為這是什麼好地方,別說得跟很光榮的事情似的。”
只需要等同於四階的實力就可以······?
也就是說——
並不是非基因鎖才行!?
第二任話裡話外都有意無意地提到了晉升的方法,不管是暗示還是引導,任雲生都意識到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機會。他哪裡還會矜持,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迫不及待地問道:
“上一部恐怖片我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東西,像基因鎖一樣,但又和書裡頭描述的不太一樣。這次也是,好像能讓我的思考變快,還能學會其他人的招數,難道說,是不是我有什麼很特別的天賦之類的,還是什麼別的······”
他說話已是顛三倒四,口齒不清了。沒有基因鎖的天分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頭頂,好容易得知自己也擁有了平等的機會,那激動之情當真是難以言表。
第二任皺了皺眉,他不是很喜歡自己這另一個個體的表現——不夠沉著冷靜,就和那些他見過的庸才一般。儘管二任是不同世界的【同質異位體】,但成長起來的軌跡卻大有不同。他啊,可是一路殺戮著,用盡了各種卑鄙的手段走來的,在所屬的那個主神空間中,也僅僅是稍次於二鄭、二楚的才人了。
而這個同質異位體,卻卑微得可憐。
但他還是給了個面子,緩緩講道:“這是我們被創造之初,為了逃避剝奪而被賦予的取巧能力,類似於基因鎖,但又不同於它。它是一種對戰鬥態勢的把握,對戰鬥技巧的極致演化,將第五代光腦投影入我們的體內,你也可以叫它藏鋒······”
······
日至高頭,時間漸漸來到了正午。距離迴歸主神空間僅剩下了不足五分鐘,任雲生以一種很驚悚的,半截身子立在地上的姿勢望著遠處,天邊的水平線起起伏伏,和他現在的心情有點類似。
第二任就坐在他旁邊,雙腿斜放,懶散地揮著手。以他的體質“秋老虎”自是奈何不得他,做這動作純屬是實在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兩人的交談在不久前便結束了。能說的都毫無保留地告予,不能說的也沒有追問的必要,至少在這一點上,雙方達到了不謀而合的默契。
不過任雲生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他拿捏不清楚這個該問與否,因此就拖到了現在。眼看時間快到(主神手錶不會因輪迴者斷臂而失去作用,而且被第二任一起帶了過來),他欲言又止地張了好幾次口。
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正待說話,卻聽那第二任先一步開口說了起來:
“他們來了······”
“嗯?”
第二任站起身來,沉默地看著遠處。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要降臨一般,但任雲生仔細瞧去,卻什麼都沒發現。
“我私自幫助你不是沒有代價的,這已經觸犯了楚軒聯盟的條例,那些就是來抓我的人。”他說著,突見遠方出現了一個極為寬廣的圓形漣漪,成幽藍之色,因此即便是任雲生也能清楚地看到。
漣漪中,陸陸續續飛出了大量的小型飛梭,之後一艘巨大的銀色艦船跨出身形,驅散雲霧懸停在高空。打眼望去,那飛梭約莫有千百之數,艦船更是巨大到難以作出衡量。
僅僅是停在那裡,地表便被陰影籠罩得不能視物。
“這就是楚······”任雲生驚到失語。
“這只是楚軒聯盟裡其中一支征討的部隊罷了。”第二任接道,他臉上浮現出的不是驚恐,而是憤怒。“哼!只派一隻隊伍來,看來他們是從來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呢。要是我有全盛時期的力量······”說到這兒,憤怒變幻為了遺憾,出於某些原因,他永遠也不可能恢復到全盛時期的力量,這話反倒是有些“廢物跳腳”的意思,何必再說出來落了風度?
“走吧!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能告訴你的我基本都說了,剩下的路程就看你自己的了。好歹也是我的同質異位體,莫要墮了我的名聲!”
這邊說完,任雲生跟著也陷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之中。主神迴歸的時刻到了,他知道有些話再不問,就永遠沒了機會,當下急急開口喊道: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第二任沉默了一下,只有一下,緊接著回答:“多元宇宙就要開啟了,你兩次接觸我,已經被主神判定為具備了‘資格’。接下來你的主神空間會與多元接軌,其他的穿越者、還有那些和楚軒聯盟一樣跨越多元的存在,總得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只是還沒有說完,任雲生便已消失在了原地。
第二任仍是自顧自地說完了這番話,似乎是給這次的行動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接著他凝起視線,緊盯著艦船緩步走去。
(又一次的活下了來,明明這次的的確確是死掉了的。就連我一開始都放棄了他,沒先到他卻成了半靈魂的體質,幸運地溝通到了那件儀器,還看到了雲長他們當初的事蹟殘留······也許他真的能代替我······我唯一的機會,只希望之後不要再輕易地死掉了······)
第二任抬頭望去,艦船中央的裝置亮起黑白二色,旋即七彩湧現對準了正下方的他。那是······他嘿笑一聲,化作一團迅影直直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