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雲生一劍將面前的飛艇斬成了兩截，隨著一聲轟然爆響，飛艇歪歪斜斜地墜落，旋即沒入了黑暗。

這是最後一艘飛艇。

至此，小柳教授製造出來的這些飛艇怪物，已經一個不剩了。任雲生回頭看向沈秋石他們，比劃了個“ok”的手勢。

“走吧。”沈秋石說罷，率先縱身躍去，潘天雨、柯夢隨後跟上。而芳山則由柯夢抱著，一起跳了過來。

兜兜轉轉了一圈後，眾人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畢竟總呆在那又臭又黑的地方也不是個事，所以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回到這裡。一來這兒乾淨亮堂些，二來芳山平時研究也是在這兒。

要給任雲生他們解釋那個東西的話，沒有比直接拿出成果來更有說服力的了。

落得地來，芳山徑自去開啟了電腦，沒有小柳教授控制，待機在這裡的飛艇們如她所言，很快便暴動了起來，將這兒搞得一團糟：

研究用的電子儀器或被撞倒，或是直接被砸壞了。也幸好這些飛艇怪物沒什麼思考的能力，只是像無頭蒼蠅似的亂飛亂撞，雖然大半的機器都被撞壞了，但用來儲存資料的電腦勉強還能使用。

除錯了一會兒，見無異狀後，芳山招呼過眾人：“好了，主機沒問題，螢幕雖然碎了不過勉強還能看，湊合一下吧。”

芳山熟練地點開一個個資料夾，裡面存著她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心血，再次去看，她的表情略有幾分唏噓。“······你們想知道的都在這裡了，其實也沒多少東西，研究是成體系地推導結果，差一環都會有很大的偏差，我一個人的力量還是太微薄了。”

在主神的翻譯下，任雲生等人很輕鬆地就能看懂螢幕上顯示的文字，文字記錄著從開始到現在得出的每一份資料、推算和結果，並用小字備註上她的猜測，同時她在旁講解著：

“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但既然你們問到了，我也會盡力解答。

……不過很抱歉的是，我對這種活性金屬的瞭解也不多，只知道它是某種合金態的金屬，性質很接近鋅鐵合金。但，很奇怪，沒有專業的裝置，是製造不出這種合金來的。”

芳山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苦笑了一下：

“當然更奇怪的是這些步行機本身，我們普遍認為步行魚是從海里來的，但海里又是怎麼有的生產線呢？步行機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產物，想要製造它們，就得有一條精密且高效的生產線。

這比病毒聽起來更像是天方夜譚，為此，我寧願相信上帝是真實存在的了。”

眾人都是一笑，上帝也許真的存在，但不是在這個世界。

笑過，芳山繼續說道：“另外，我還從這種金屬中發現了一個解讀不出來的元素······”

她滑了兩下滑鼠的滑輪，檔案內容來到了最下方。“也許就是這種元素使金屬產生了活性，也許你們不相信，事實上我也很難相信——這種元素，其實有點接近病毒。”

“怎麼說？”沈秋石好奇道。

“字面意思。這種元素的性質和瓦斯病毒有點像，它們會自我分裂，在分裂中也會產生很強的活力。在這種高度的活力驅使下，金屬也產生了活性。

簡單地來說就是——這種金屬，感染了病毒。”

金屬，感染病毒？

如果不是芳山研究人員的身份，任雲生他們簡直以為這女人是在胡扯，畢竟這聽起來真的很像是胡扯。

沈秋石消化了一會兒，沉吟著說：“就算你說的是對的吧，我也不懂這個，你剛才說它和瓦斯病毒有點像，那這兩種病毒有沒有可能其實是同一種？”

芳山顯然也是考慮過這個可能的，她沉默了小片刻，才搖了搖頭，道：“我就當你是在開玩笑了，這基本不可能的。而且我這也只是個比喻，金屬感染病毒這種事，怎麼可能······”

“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