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炮是好了瘡疤忘了痛,用老人的話來說,吃一百個豆子不知道豆腥味的傢伙。
他愛湊合的老毛病又犯了,不慌不忙道:“還換啥哩,就省幾個錢唄,反正已經都這樣了。再換上,那個小夥的嘴巴還能復原好?咱掏的醫療費還能退給咱?得了,就這樣湊合著用吧。”
看著張大炮愛湊合的老毛病又犯了,真是不打不成器的玩意兒,張大炮家頓時怒火沖天,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呀。
張大炮家氣得隨手將手中的鐵皮製作的水舀子,朝張大炮腦袋右邊的空檔扔去,準備嚇唬他,讓他趕緊買鐵絲。
她太知道自家這個男人了,你不嚇唬他,他不幹,張大炮屬於那種欠打捱揍型的男人。
張大炮家本打算用水舀子嚇唬下他,無巧不成書,這時張大炮端著熱好的饅頭剛好轉過頭來。
他的頭部角度這麼微微一傾,剛巧跟空中飛物水舀子來了個親密接觸。
只聽到他“哎呦”一聲,手上的盤子咣噹掉在地上,發出破碎的聲音,隨之而來的就是張大炮的嚎著嗓子的慘叫聲。
張大炮家定睛一看,水舀子正好砸在了張大炮的額頭上,砸破了一道三厘米長的口子。
張大炮右手摸著血糊糊的額頭,發出悽慘的叫聲,他連滾帶爬得竄出廚房,跑到院子裡。
對著東邊的村委會大院嚎叫著:“郝書記,來救救我吧,要出人命了!”
郝明和淼淼剛從值班室出來,正在村委會大院裡做運動呢,寂靜的清晨,就聽到從西邊張大炮家傳來悽慘的哭聲。
連牙沒刷、臉沒洗的郝明和淼淼,快速朝張大炮家跑去, 郝明的通風病,這下疼得更厲害了,一瘸一拐的幅度更大了。
倆人衝到張大炮院子裡,只見張大炮坐在地上,捂著額頭張大嘴巴,閉著雙眼,咧著嘴嗷嗷大哭。
張大炮家也沒想到自己本打算嚇唬丈夫的,誰知道這麼巧,竟然將水舀子不偏不倚砸在了他的額頭上。
她一下子慌了神,看著額頭上冒著的鮮血,這可咋辦,得趕緊找東西給他止血呀。
淼淼和郝明見狀也慌了神,這麼長的一道血口子汩汩冒著鮮血。
張大炮家扭頭一看,昨天為了燎那隻蘆花雞的雞毛,她點著了些秸稈,地上有一堆草木灰。
她好像記得草木灰能止血,她不管不顧,跑到草木灰堆前,雙手捧著一捧黑色的草木灰,一路跑到張大炮跟前。
還沒等郝明和淼淼反應過來,張大炮家把一捧草木灰直接糊住了丈夫的額頭上,她打算用草木灰堵住張大炮額上的那道血糊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