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從外開啟,只見妻子神色不虞的樣子,把坤包隨意朝沙發上一扔,開啟鞋櫃拿拖鞋。
景媽重重得關了鞋櫃門,發出“嗵”的一聲,緊接著就聽到她高跟鞋與地板接觸的聲音。
從妻子摔摔打打發洩的聲音知道她今天遇到不爽的事了,景爸放下手中的報紙,站起身關切問道:“怎麼了,不會是上午體檢,身體出啥狀況了吧?”
“你是不是盼著我身體出狀況呀。”景媽尖著嗓子對丈夫吼道。
在家一直是妻子當家做主的景爸輕嘆一口氣,走到餐廳給妻子倒了杯涼茶,遞給妻子,“好了,消消火吧,這麼大年紀少生氣,對身體不好。”
景媽坐在沙發上,仰頭喝了半杯涼茶,遞給丈夫,長嘆一口氣,臉色緩和許多,“你知道,我今天在軍區醫院體檢碰到誰了?”
景爸見妻子一臉的妒忌和不甘,猜測道:“不會是你的死對頭,你們單位那個去年退休的女工會主席吧?!”
“切,她能讓我生這麼大氣?還不至於。”景媽氣呼呼說道:“你說咱家小妍,弄了半天壓根就沒追上那個傅淼淼,人家已經結婚了,小妍都沒給咱倆提起過。”
景爸愣怔一下,失望道:“結婚了,哎呦,這麼小就結婚了,娶的誰呀?”
景媽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搖著頭輕嘆:“他竟然娶了小妍高考那年的理科狀元榮露露,早上我去體檢,正巧碰到傅淼淼摟著榮露露排隊做孕檢呢,哎,瞧榮露露那滿臉的幸福,還有她媽媽一臉的自豪。”
“什麼,就小妍的那個初中同學,永遠拿第一的那個榮露露?”景爸習慣性地推推鼻樑上的眼鏡,搖著頭感慨,“我早就說過了,你當初還嫌棄人家傅淼淼的家境不咋地,看不上人家窮,瞧見沒,人家還看不上咱小妍呢。”
“好了,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對了,今天我在辦公樓看見老張了,老張的老伴去世了。”景媽訕訕的臉色,轉移這個讓她扎心的話題。
景爸好奇問道:“哪個老張?”
“就市委政策研究室的早就退休的老張,他老伴李老師當年是小妍初中的班主任。”景媽揉捏著小腿部漫不經心地嘟囔著。
景爸一下著急了,“啥時候的事呀?咱們應該送李老師一程的,那可是個師德高尚的好老師呀。”
“我這也不是才聽說嗎?前天出殯的,聽老張給市委辦楊主任嘮叨著,她女兒在北京回不來,喪事是傅淼淼和幾個同學給辦理的呢, 也不知道,咱家小妍去了沒。”景媽伸伸懶腰。
突然景媽一個激靈,瞪大眼睛對著丈夫說道:“傅淼淼跟榮露露成家了,那咱家小妍這是在跟誰談戀愛呢?”
“咱小妍談戀愛了?!”景爸眼睛瞪得溜圓,他怎麼不知道女兒又談戀愛了呢。
景媽眯著眼沉思著,沒吭氣,那天女兒回家拿換洗衣服,她無意間發現女兒的脖頸處留著幾個明顯的吻痕,看來,她得過問下女兒的事情了。
望著沉思的妻子,景爸突然想起一件事趕緊說道:“昨天老唐到我辦公室坐著聊會天,他有意無意在打聽咱小妍的事。”
“哪個老唐?”景媽看著丈夫的神色,心中瞭然,“唐垚他爸?他怎麼想起問小妍了?”
“我猜測,是不是唐垚那小子後悔了,想跟咱家小妍重歸於好,老唐那多精的一個人呀?功利性那麼強,不會平白無故專門來我辦公室打聽小妍的情況,肯定有什麼企圖。”景爸不悅得嘟囔著,心裡猜測著,這老唐家的兒子不會是想吃回頭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