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山拜依然走在前面帶路,淼淼跟隨其後,馬虎墊底。
三個人都揹著一人返回。
傑克山拜知道淼淼和馬虎身上背的體重不輕的大人,尤其是淼淼背的70來公斤的阿依山,不亞於一袋子沉重的麻袋。
他加快腳下步行的速度,嫻熟地走著曲折的路線,挑河面最淺的河床疾走。
淼淼揹著沉重的阿依山,吃力地跟在後面。
瞬間他的額頭冒出一陣陣汗液,可腳下又冰寒刺骨。
淼淼有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馬虎雖說身上背的老年女子四十多公斤,可也是越往前走越吃力。
身上的重量似乎在加重。
淼淼和馬虎揹著人就沒傑克山拜那樣輕鬆了。
倆人揹著一男一女,踉踉蹌蹌地在冰冷的河水中穿行。
冰冷和疲憊侵蝕著他們的身體。
揹著人趟河就沒剛才輕裝上陣那樣輕鬆。
三個人顯得很狼狽,深一腳淺一腳地趟河,河水打溼了他們的褲腿。
這500多米的路程就像漫無邊際地荒原般,有種走不到盡頭的感覺。
淼淼氣喘吁吁對著身後的馬虎說道:“馬虎,不要抬頭看前面,低下頭看我的腳,咬緊牙關挺過去。”
傑克山拜揹著孩童,扭過臉心疼地望著身後的兩位年輕人。
他用哈薩克語嗔怪著阿依山夫婦,“你們兩個,千萬不要忘記今天是誰揹你們出來的,媽的,這兩個年輕人就跟你們的孫子一樣大,他們家人知道不心疼嘛?!”
阿依山訕笑著接著話茬,“那八條草魚,我全送給你們。”
“斯給(媽的),別提你的魚了,要不是你撈魚,我們也不會受這個罪撒。”傑克山拜憤怒地低吼著。
河的對岸,已簇擁著黑壓壓的人群。
大家都焦急地翹首盼望著傑克山拜三人的身影。
這些等待的人群看見傑克山拜揹著五六歲的男孩走在前面。
一個個七嘴八舌評論著。
“太好了,出來了,阿依山一家三口沒事!”
“老百姓的好乾部,瞧傑克書記都五十多了,還帶頭下水。”
“傅書記揹著阿依山,阿依山可不輕呀!”
“馬虎的臉咋白成紙張了?看著怪嚇人的。”
“人民警察為人民呀!”
……
在人群的高呼聲中,三個人一步步吃力地挪到岸邊。
在眾人的幫助下,阿依山一家三口從淼淼等人脊背跳下來。
馬虎本就身體單薄,煞白的臉沒有一點血色,嘴唇開始發烏。
淼淼三人的褲腿結滿了一坨坨冰塊,褲腿硬邦邦的不能打彎,雙腿凍得失去知覺。
許庫爾白心疼地一頭撲了上來,緊張地詢問:“馬虎,你沒事吧?”
在許庫爾白的驚呼下,馬虎一頭栽倒在地上,他趴在地上吃力地說道:“又凍又累,我的腳沒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