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感慨著，去年初次跟榮燚見面鬧了個大烏龍的事，彷彿就在昨天發生的那樣清晰。

對面駛過來一輛拉運煤炭的大貨車。

霸道的貨車司機將車開到了路中央。

黃二毛連忙右打方向盤躲閃一下。

皮卡車跟大貨車擦肩而過。

車子晃動間，淼淼條件反射地將右手伸到車門的把手上。

當他的右手指使勁摳住把手的凹槽時，手指感覺到凹槽底部的殼子鬆動幾下。

淼淼正要開口提醒黃二毛。

他皮卡車右手車門的車把手有點小毛病。

袁傑的電話就打來了。

淼淼止住到了嘴邊的話語，掏出手機接聽起來。

“傅書記，那片連塊的38戶村民，我都打探了，他們說種春麥可以，光給黃豆種子還不行，讓村委會把耕地、耙地和播種的費用都承擔上，他們就改種春麥。”袁傑走出最後一名村民家，踩著積雪朝村委會走去。

淼淼詢問：“耕犁耙地的費用加上播種費，每畝地至少80元，2700畝地就是21萬元，這也太多了吧，你聽出沒，有沒有緩和的餘地？”

鵝毛般的大雪四處飄揚。

袁傑伸手抹掉落在臉上的雪花，喘著粗氣說道：“有，還有緩和的餘地，不過，要你跟傑克書記出面做工作了。”

這時，黃二毛的皮卡車在鄉政府大院前的路邊停下。

淼淼左手拿著手機，右手順手把將筆記本夾在左邊的咯吱窩裡。

他對著黃二毛微微欠身感謝道：“謝謝你。”

下了車後，他依舊跟袁傑通話，完全忘記了，沒有提醒黃二毛，他的皮卡車右門的拉手有點小毛病。

這個小細節絲毫沒有引起淼淼的注意，他滿腦子都是村民種植春麥的事。

從木鄉長辦公室出來，已是吃午飯的時候了。

淼淼想著有些日子沒見馬虎和許庫爾白了，他掏出手機跟馬虎聯絡。

馬虎一聽到淼淼的聲音，迫不及待地問道：“哥，你在哪？我跟王輝正好找你有事。”

淼淼按照馬虎說的地點，來到一家維吾爾族的餐廳裡。

最北面的雅間裡，王輝、馬虎和許庫爾白三人坐在餐桌旁喝著奶茶。

服務員跟隨淼淼進來，給他倒一碗熱乎乎的奶茶。

等服務員走出去，淼淼對著臉色凝重的王輝打趣道：“王輝，啥事把你愁的臉都成了皺巴巴的小老頭了。”

馬虎的雙眼瞄了下雅間的門，替王輝回答：“王哥單位遇到棘手案子了，待會兒吃過午飯，到你宿舍去談談。”

服務員端上來一大盤馬肉納仁，外加兩小碟皮牙子。

大家都餓了，也都不客氣地動手吃了起來。

東道主馬虎調侃道：“我準備說個開場白呢，歡迎王輝哥來皮牙子鄉蒞臨指導工作呢，你們真不給我練口才的機會呀！”

淼淼嘴裡嚼著沾著肉香味的皮帶面，戲謔道：“你跟許庫爾白練口才得了，你倆結婚證領沒？”

馬虎齜牙咧嘴地笑道：“領了，1月6號領的，你準備好份子錢哦。”

寧西河畔大地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