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牽起她的小手,這樣走回去的話,差不多半個小時就能到王船停車的地方。
蘇白想著她剛剛跑了那麼久肯定已經很累了,便停下來對著她說道:“我揹著你吧。”
“會不會很累啊?”姜寒酥問道。
“你覺得呢?”蘇白問道。
“不會誒,我應該很輕。”姜寒酥道。
“當然不會了。”蘇白笑了笑,將傘遞給她,然後彎下腰了,道:“上來吧。”
“哦。”姜寒酥點了點頭,拿著傘,然後雙手環住蘇白的脖子,趴在了他的身上。
蘇白兩隻手托住她的腿彎,將她給背了起來。
姜寒酥趴在他的身上,將合起來的傘給開啟了。
一雙黑色的大傘將兩個人全都給遮住了,天空中飄飄灑灑的大雪,只能從他們的旁邊經過。
看到這一幕的蘇白,忽然想起幾年後一句很經典的句子。
從此煙雨落京城,一人撐傘兩人行。
但對於他們而言,應該是自此大雪覆渦城,一人撐傘一人行。
她在撐傘,他在行,難道不是一人撐傘,一人行嗎?
只希望這兩句後面,不會出現賀鑄《鷓鴣天》的那兩句。
後來春雨落汴京,只君一人雨中停。
這兩句,是賀鑄懷念亡妻所寫。
好像自古以來,只要是勤勞賢惠的妻子,都會早亡。
賀鑄的妻子趙氏是如此,蘇軾的妻子王弗也是如此。
“寒酥。”蘇白忽然喊道。
“嗯。”姜寒酥答道。
“以後別那麼辛苦了。”蘇白道。
“不行啊,我還要還你錢,還要讓我媽過上好日子呢。”姜寒酥搖頭道。
醉酒後的姜寒酥沒有欺騙蘇白說好,而是將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而這個世界上,最真實的話,往往是最傷人的。
她這句話一說,蘇白還很無法阻止她。
她要還錢,還錢之後便不會那麼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