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大師兄和那神仙是面面相覷,他們顯然還不知道這寨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三叔的話音剛落,那圍在周邊的寨民們便衝我們三個喊道“我早看著三個外鄉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得讓他們三個給白阿達償命。”
“對,讓他們償命。”
“償命。”
……
在這幾個人的情緒煽動下,那些寨民的情緒便開始激動起來。我知道此事這寨民們的情緒特別激動,所以我不管說什麼他們都不會相信,而且如果我有哪一句話說錯了,可能還將要遭受滅頂之災。所以我在這群寨民憤怒的表情中掃過一圈後,便最終將眼神定格在了大師兄的臉上。我衝大師兄微微地搖了搖頭,那大師兄便極其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此時我已經同大師兄達成了默契,那就我們三個此時不開口說話,不論這時發生什麼事兒都不能開口說話。我高中時雖說成績不怎麼樣,但喜歡讀史書,看過了那麼多的兵變和政變後,我便對這個叫“羊群效應”的詞彙有著很深刻的理解。
所謂之羊群效應,就是指人們經常會受到大多數人的影響,而跟從大眾的思想或行為。此時所有寨民在那三叔的煽動下情緒都特別激動,也許他們連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都不知道便隨著大流在高喊咒罵。此時不管我們說什麼都沒有用,所以我們便選擇了閉嘴。
我不說話,便將求救的眼神投向了蹲在地上的吳迪。其實說實話,吳迪也算不上是正經八百的寨里人,所以她說的話也許只有她外婆會聽。她此時的眼裡含滿了淚水,他知道我是無辜的但在這種情況下她也不能說什麼,便只能蹲在地上衝我一個勁兒的搖頭。我知道此時吳迪的心裡也不好受,畢竟自己最親最近的人被殘忍的暗害了而且兇手沒有找到,再加上我們三個人被無端端地冤枉,她心裡是又難受但又無可奈何。
那三叔站在我們身邊,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彷彿以一種君臨天下的高貴感看著我們。他手裡拿著一個褐色的葫蘆,他把那葫蘆放在我們眼前輕輕地搖了搖,便聽到那葫蘆裡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就彷彿是有許多節肢類動物在那葫蘆裡面爬來爬去。說實在的,我本來就對於蜘蛛、蜈蚣這類的生物是天然的畏懼,聽到這葫蘆裡的聲音,我便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他緩步走到我面前,低聲道“我相信老二已經向你講清楚我的身份和我在這山寨中的地位了。”
見我微微地點了點頭,他便繼續道“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嗎?”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裡裝著的可就是你們所有人都畏懼的蠱蟲,我只需要一個芝麻大小的圓球就能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所以我看你還是識相一點,不要對我撒謊。”
說到這,他便再次搖了搖他手裡的葫蘆。但與此同時,那寨主突然輕咳了一聲,這周圍村民雜亂的聲音便瞬間安靜下來。
“他們三個雖說是外鄉人,但也沒有任何證據表明白阿達就是他們害死的,這件事還是等回去後再從長計議吧。”
不得不說,這寨主地頭腦還算是清醒地。我直到後來才從吳迪的口中得知,原來這寨主、黑巫師還有吳迪的父親是親兄弟,寨主的歲數最大,吳迪的父親排名第二,那黑巫師的則是老三。白巫師的女兒是吳迪的母親,可以說這整個村寨便是由吳迪家裡的這些親戚所掌控者,這也難怪她在這村寨裡為什麼會有這麼高的人氣。
再次跟著回到這村寨中時便不是以貴賓的身份回去了,而是以階下囚的身份回去了,然而這一切都發生在一夜之間。回到了村寨後,我們三個便直接被帶到了寨主的議事大廳。老白巫的屍首被安置在了山寨的祖祠裡。回到議事大廳,此時能坐在這裡審判我們的,都可以說是這村寨中的“貴族”。寨主端坐於當中,他的兩個兒子站立於左右。
在寨主的左右兩側各有一張椅子,這按理來說是由兩位大巫師來坐的,此時那吳迪的三叔端坐於其中一把,而另一把則無端端地空在那裡。在那三叔身邊的三個座位上,便是坐著那些身穿奇裝異服的那些人。而在白巫這邊,則端坐著那日為神仙招魂的兩位年輕的白巫。所有人都坐定以後,吳迪從祠堂安頓好老巫師後走了進來,四下裡看了看便索性坐在了那個空座上。
此時,大廳裡的椅子已經全部都坐滿了,在大廳外面則站滿了那些看熱鬧的寨民。至於我們三個,則便團團圍在中間。待所有人都坐定後,那端坐在中間的山寨寨主便開始發話了。
“按照我們這裡的規矩,凡是有外人膽敢在寨內搗亂一論處以火刑示眾,如果今天白阿達的死真是由你們三個所為的話,便要依次懲罰。”
“燒死他們……燒死他們……燒死他們……”
外面的人呼喊著,那寨主眼看著我們,輕咳了一聲繼續道“寨內規矩已經說清楚了,你們三個可還有異議?”
神仙聽到火刑這兩個字的時候臉都白了,他連忙扭動著身子,說道“我……我一直昏迷不醒,我什麼都不知道啊,白阿達的死跟我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