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句話,二掌櫃的儼然已經頗有幾分在賭氣的意思了。
但是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在語氣裡頭添上幾分賭氣了。
他甚至連回頭多看一眼凌傾寒,都是不敢的!
上頭的齊大人之前也聽聞了葉家在朝中是如何橫行霸道,如今瞧著竟是有人能治葉家,自然是高興不已。
但他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反而是越發眸色深沉嚴肅地點頭:“你們兩方若是沒有了什麼異議,那這事兒便到此為止了!”
凌傾寒站在原地,如同冰雕一般,沒有半點兒低頭的意思。但他什麼多沒說,也就代表著他預設了雙方之間不再有什麼需要齊大人來決定的爭執。
儘管葉家的心裡必定是不高興的,可那葉家二掌櫃的,也只能扯著臉皮笑著看著齊大人:“沒有了沒有了,沒有什麼異議了!多謝齊大人,今兒的事情,全然都是一場誤會罷了!”
齊大人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好,既是沒有任何異議了,就都退下吧!”
他拍了拍驚堂木,便靠在了椅背之上。
凌傾寒卻沒有什麼動作,彷彿什麼都不在乎一般。
那葉家的自知無趣,便先帶著人離開了。
而後,齊大人才走下來,瞧著周圍的百姓們也都散去了,說什麼都要給凌傾寒行禮。
他就要行禮,凌傾寒卻一把將他扶住:“不必多禮,本王不喜這般禮數。”
他是在外征戰之人,祝星河倒是也看得出,凌傾寒只怕是有些欣賞這位齊大人。
但齊大人面對這樣的凌傾寒,卻仍然堅持自己所想:“寒王殿下,微臣要給您行禮,是法子真心!若不是有您帶著鎮遠軍在外守護著朝中多年,又如何能有咱們這般安居樂業的生活?所以寒王殿下無論如何,都要受下官這一拜!否則下官的心裡,便是不得安寧。”
難得有他這樣的人,祝星河瞧著,都是微微地勾起了唇角。
凌傾寒到底也是放開了他,任憑這位在汜水鎮頗得民心的齊大人給自己跪拜了下去,行了大禮。
眼瞧著他將禮數做完,雙溪這才上前,將齊大人扶了起來:“大人,起身吧!咱們爺不喜這些虛禮,今兒還要多謝大人,為咱們住持公道!”
這話,卻是叫這位齊大人老臉一紅,忙擺了擺手:“這說的是哪兒的話?若早知你們這身份,本該下官親自去迎接的!”
說著,他又嘆了一口氣:“哎……這葉家的商隊在咱們汜水鎮來來往往也有多年了,那位狀師總是能替他們辯駁。讓下官也很是苦惱,甚至有時候都只能親自判了那些無辜的百姓們。今兒能遇到寒王殿下將這些腌臢貨給料理了,下官的心裡高興啊!”
說話的功夫裡,他還拉住了雙溪的手臂:“這樣吧,今兒就讓下官做東。諸位都來下官的府中住下可好?雖說必定是比不上京中的府邸,但也好過那人生地不熟的客棧!葉家和那位狀師可是十分狡猾,只怕他們要起了歪心思,諸位住在下官的府中,也總算是能安心睡上一夜呢!”
原本祝星河知道,凌傾寒是必定不願意住在齊大人的府中的。
但齊大人這一番話,說的倒是叫人無法拒絕了。
凌傾寒看了一眼祝星河,這才對雙溪點頭:“也好,咱們有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