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正扶著欄杆感慨，下方傳來一個聲音：“小子，終於起來了？”

低頭看去，是鄭戍明。

雖然不想一個長輩住過來，但到底胳膊擰不過大腿，恰好這邊空餘房間也多，鄭戍明就佔了一處，昨晚也直接住了過來。

蘇杭此時也只能笑著招呼：“早啊，鄭伯伯。”

“我剛弄了早飯，下來吃點？”鄭戍明說著，又舉了舉手裡的一本雜誌：“本來還想一邊翻雜誌一邊吃飯呢，既然你起來了，恰好談些事情？”

蘇杭點頭答應。

這邊餐廳廚房之類也都非常齊全，而且都不止一個。

蘇杭下了階梯，一路與同樣起床的一些夥伴招呼著，穿過廠房，從最東側一路來到靠近西邊的一處小餐廳。

鄭戍明廚藝似乎也不錯，熬了粥，炒了菜，還攤了幾張煎餅。

兩人擺好飯菜坐下，鄭戍明拿起筷子，也直入主題：“我昨天已經和京裡聯絡過，關於那個ISP專案，郵電部同意在中原這邊做一個試點，還答應拿出1000萬作為專案投資，呵，你小子應該也明白，錢是小事，郵電部肯開綠燈，這才是關鍵。”

蘇杭當然明白，卻道：“鄭伯伯，另外一個關鍵是效率，這也就意味著，控制權最好抓在我們自己手裡。”

“這也沒問題，”鄭戍明道：“不過，郵電部會派一些人過來參與管理，具體人選會經過我們的同意。”

“我可不瞭解這些，”蘇杭看著鄭戍明往粥里加糖，自己也加了一勺，一邊繼續道：“不過，我相信鄭伯伯你的眼光。”

其實能夠想象。

郵電部開綠燈，投資入股，那麼，爭取控制權是肯定的。至於人選需要這邊同意，顯然是鄭戍明爭取來的條件。

蘇杭其實不怎麼看中ISP專案，只是因為這是基礎，不得不做，因此，只要這邊掌握主動，能夠儘快把事情做下去，其他的，都不算緊要。

鄭戍明聽到少年話語，也明白自己不需要再過多分說，接著道：“還有兩隻基金，這也不是問題。”

當然不是問題，也不看看鄭戍明是哪個部門出來的。

打個招呼的事情。

更何況，蘇杭還知道，鄭戍明的背景遠不止他之前的那份官方身份。

鄭戍明見少年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笑了笑，說道：“伱可別以為我無所不能啊？”

“鄭伯伯，這就是你不對了，”蘇杭喝了口粥，一邊道：“咱們做事情，就該有一種自己無所不能的氣勢。”

“不扯這些，”鄭戍明打斷，接著道：“最後一個，就是招人……”

見鄭戍明說到這裡停頓等待的樣子，蘇杭也就接上：“之前就說了啊，咱們隨便在哪家報紙上發一份英雄帖，嗯，開篇就這樣，‘你想成為百萬富翁嗎’。”

蘇杭不是個喜歡高看自己的人，但，事情發展到現在，蘇杭也相信，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會有人相信，並且趨之若鶩。

還是那句話……

有錢人就是對的。

要不然，蘇杭為什麼有錢呢？

即使背後的邏輯挺混蛋，就像另外一個發達國家就是對的，就是文明的，要不然人家為什麼是發達國家呢。

同樣的混蛋邏輯。

然而，大部分人就是會相信這種邏輯，偶爾不相信的時候，往往是因為這種邏輯導致自己的利益被侵犯的時候。

無論如何，肯定很好用。

鄭戍明顯然一下子就察覺到了其中的問題，下意識搖頭：“這也太浮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