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5月中旬一直到21日，鍾成都在規律的起早貪黑中度過。

他倒是沒忘了回蓉城的林炬，不過他一致認為後者一心撲在於蔓身上，倒也沒有去打擾，直到第21日晚上。

颱風號已經在瓊州的發射場準備就緒，定於第二天的下午14點發射，由於其象徵的特殊意義，發射過後會舉行一場規模小但級別很高的見面會，相關人士都需要出席。

鍾成提前就發去了邀請，但直到前一天晚上都沒有答覆，讓他感覺有些奇怪。

不過他依舊認為林炬應該只是疏忽了，資訊傳達是透過在京助理完成絕對到位，反正從新遠飛過來還不到一個小時，明天再來也完全來得及。

在他想這些的時候‘安神多’的藥效也已經過去，沉沉的副作用席捲而來，鍾成進入了自己最後一個安穩的夢鄉。

……

與此同時，基地的地下建築內依然是燈火通明。

於蔓擔憂的看著林炬開啟一瓶安神多，仰頭直接灌了下去，然後又服用了另外一瓶包裝大一圈的液體藥品。

雜亂的辦公室內或坐或站、甚至是躺著的人有二十多個，活動的人都忙於自己的事，時不時才會出現幾句簡單的交流。

這些日子裡林炬以及基地高層、CSR小組的平均睡眠時長不足6小時，且全部都是在藥物作用下得到的睡眠。

生物實驗室配合‘安神多’又開發了一種輔助深度睡眠藥劑，將提神時間延長到3小時，並透過加速身體恢復的藥劑將睡眠時間縮短到4至6個小時，需要在專門的簡易睡眠艙中休息。

這在保持所有人體力良好的同時又極大延長了工作時間，讓大家能沒日沒夜地制定著周密的計劃。

林炬自然也不例外，作為計劃的最終執行者，他需要對每一步都瞭解通透，以免出現任何差錯。

“我再去泡杯咖啡？”

伴隨柔和女聲的是肩膀上的力道，雖然林炬已經強調過生物實驗室的科學狠活睡眠法休息效果比日常長睡更好，但固執的女人還是認為他很累，反而因為操心讓林炬有些擔心她的身體。

“辛苦你了，早點休息，再過會我就過來。”

於蔓離開後林炬臉上的微笑漸漸消失，重新變得凝重起來。

外界都以為他是家中有喜不露面，完全不知道這十多天裡發生了多少足以改變史冊的大事。

經過‘山海’的不懈努力，在利文斯頓調查“誤報”事件的巴里老爺子什麼都沒查到，最關鍵的一位知情者在與巴里詳談之前出車禍死亡。

GW180509在利文斯頓天文臺的資料庫中留下了痕跡，有一位當時值班的知情者發現了它，但記錄引力波訊號是一個複雜且繁瑣的過程，尤其是在計算機系統部分升級的時候。

知情者甚至都沒來得及去看GW180509的波形，否則絕沒有那麼簡單。

實際上當時的唯一知情者剛剛下完夜班，除了睡覺以外什麼都不想理會，直到第二天才發現自己標紅的日誌根本沒人看到，第二天晚上的時候才打算認真看看重新報告。

從2015年到現在，兩年多的時間已經足夠讓引力波從震撼世界的諾獎發現淪為職員的普通工作，平均每週大於1.5次的頻率著實讓人激動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