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
“即使被嘲笑,也得達到一定的量級才行。以咱們江家的門第,公子貴女們恐怕連看都不願意看上一眼,更不用說耗費心思去嘲笑了。妹妹可不能赴了些高門大戶的宴會,就忘了寒門庶女的身份,自欺欺人地把自己也當成貴族小姐了!”
江暮煙被戳中心事,氣急敗壞。
“江暮雪,你以為你嫁了軍侯就高人一等了嗎!等你被折磨、被拋棄的時候,看你還能不能這麼囂張!”
秦氏也惡狠狠地瞪著她。
“賤丫頭,老是拿侯爺壓著我們!”
剛剛那句“寒門庶女”表面是在說煙兒,實際上不就是在罵她這個當孃的不是正室,在府裡上不得檯面嗎?
“你以為侯爺會看重你嗎?你不過是他隨手選中的一個玩物而已!將來進了侯府,可能過的連婢女都不如!”
“那就走著瞧!”
江暮雪不願再糾纏,抬腳離開。
“雪兒!”
江書高聲叫住她。
“你要清楚,你雖然與軍侯定親,但也不過是因為太后宴會上,其她女子以醜示人將你突顯出來,才得了偶然的機緣罷了!以你的出身和姿色,根本無法贏得侯爺的歡心。將來若有命活著,還不是要回到江府,靠為父養你!你若再不讓為父過痛快日子,就別怪將來你落魄時,我這個做父親的狠心無情!”
江暮雪憋足了勁兒,剛想頂回去。
忽然看到門外楊樹旁有一條淡淡的影子,嘴角泛起笑意。
她作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柔聲說道:“父親怎能如此說話,叫女兒好傷心!女兒從心底敬佩侯爺英雄蓋世,在他尚未回京之前,就心生愛慕,還在市井中買了他的畫像!如今萬幸能與軍侯喜結良緣,喜不自勝,一片心思都在他身上。父親卻說……卻說他會拋棄我!”
說完,從衣襟中掏出繡帕,輕輕擦了擦眼淚。
門外,寒松困惑地看向寒鐵衣。
“侯爺,夫人說的是真的?小人怎麼看不出來呢?”
寒鐵衣理了理衣襬,負手前行。
“我們被發現了,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