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捏眉心,告誡自己,男子漢大丈夫以大業為重,豈能在意小兒女情誼。
即使那日江暮雪真的死在渡口,他也不該有半點憐憫。
畢竟做為自己的女人,為自己犧牲,是理所當然的事。
可是不自覺地,又被吸引著,想去看看,去聽聽她在寒鐵衣身邊是什麼樣子。
“諸位先用,景某去去就回。”
他緩步走過雅間,裡面傳來江暮雪嘻嘻哈哈的聲音,以及寒鐵衣偶爾粗獷的笑聲。
“你剝的這麼慢,我什麼時候才能吃到!”
“少一點,醋汁放多了不好吃!”
“哎呀,炙肉的時間不能太長,也不能太短!”
“兵營糙漢,糟蹋好東西!”
句句埋怨,卻又句句透著俏皮、甜蜜、親暱。
她從來沒在自己面前如此開懷過。
果然,自己才是那個被欺騙和被拋棄的人。
若非他們有心設計,此刻與她在雅間歡聚的本該是自己!
卑鄙的江暮雪!
惡毒的寒鐵衣!
景子年知道軍侯武藝高強,怕停步引起懷疑,乾脆繞了一圈,回了開間。
拉過幾名公子,附耳數句。
幾人會意,與他一起下樓,不久,散於食客之間。
雅間內,寒鐵衣按住酒壺。
“不許再喝了!”
“不行!被你關了那麼久,都饞壞了,我要喝!”
江暮雪面帶紅暈,伸手要去奪酒。
“這些酒都是我特意要的,不會醉人的那種!”
“寒松寒柏!”
寒鐵衣向隔壁喚了一聲。
兩人匆匆跑來,拱手行禮。
“請侯爺吩咐!”
寒鐵衣拿出一張銀票:“結賬,將剩下的酒帶回府中。”
“是!”
“不行!”
江暮雪阻止:“薛大掌櫃從不結賬,自有人付,不要壞了規矩!”
寒柏問詢般地看了寒鐵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