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荒國的城樓下,慕之君押著曾靳走了上去,城中還在不停廝殺,曾靳見了,嚮慕之君哀求道:“不要再殺了,不要再殺了,讓你的人停下來,住手!不要再殺了!”
曾靳流淚著,阻止著,求饒磕頭……
遠處,陳天裕騎著一匹馬,她一邊打馬向城池飛奔而來一邊大聲喊道:“景王有令,爾等住手,集結城樓下,聽候調令!”
城中某處一個角落,三個姑娘摔倒在地,他們正心驚膽顫的往後面挪移著,眼中的淚水嘩嘩落下。她們面前一個粗壯大漢正在向這三個姑娘步步靠近。他嘴裡罵罵咧咧的反駁道:“孃的!老子殺的正爽呢!”說著,雙眼***的看著面前的三個姑娘,樂呵呵道:“這東荒國的姑娘個個嬌豔欲滴,老子還沒玩夠呢!”
陳天裕見了,勒馬停下,她翻身下馬,輕笑,“你敢不聽景王號令?”
“老子在牢中待的夠久了,一出來就為景王立功,現在不過是玩幾個敵國女人,景王不至於吧?”
陳天裕點頭,她手中凝聚真氣,一掌向大漢打去,只聽見“咔嚓”幾聲,大漢身上的骨頭全部炸裂,大漢連喊痛的機會都沒有,便直直倒了下去。
陳天裕看了看一旁的地面上,皆是東荒國士兵的屍體,他們身上的盔甲已經被北獅國計程車兵殺的殘破不已,他們死後,手上還拿著沾滿鮮血的佩劍,那忠君愛國的模樣,似在說著,誓死不屈。
陳天裕走過去,從他們手中拿出一把劍,而後施展輕功,騎到馬上。
“駕,駕……”慕之君打馬,繼續向前跑著,嘴裡喊道:“景王有令,爾等住手,集結城樓下,聽候調令!若有不從者,殺無赦!”
陳天裕打馬一路跑來,這一路他見到了許多慘死的人,如刳腹絕腸,首身分家,折頸而死,可她是一個將軍,征戰沙場時,這些情況她總能遇到,所以,她已經習慣了。
他騎馬到東荒國城門下才勒馬停下。北獅國所有計程車兵都集結於此處。
待他們停手後,城中一片荒涼。以澤量屍,流血漂鹵,城中處處都是被破壞後的斷壁殘垣,倖存的百姓,個個都是灰頭土臉,眾人心中的害怕還未消除,到此刻,眾人依舊心驚膽戰……
北獅國計程車兵停手後,曾靳才大聲說道:“東荒國的子民們,我,是你們的王——曾靳!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東荒國雖滅,可我曾靳絕不屈服,我,曾靳寧死不降!”
此話一落,一個男子站了出來,雖穿著大漠的衣服,但看他文質彬彬的模樣,像是一文弱書生,他厲聲道:“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吾國君主誓死不降,我等又豈能做貪生怕死的鼠輩?吾等是東荒國子民,自是誓死要與東荒國共存亡!”
語畢,站出來的人越來越多,眾人皆異口同聲,大聲喊道:“誓死與東荒國共存亡,誓死與東荒國共存亡!”
曾靳一臉欣慰,感動到涕淚橫流,他笑的一臉不知是悲是喜,“好啊!東荒國能有你們這樣的子民,實乃東荒國之幸,實乃我曾靳之福啊!”
曾靳說著,手中運用真氣,他一把嚮慕之君攻擊而來,慕之君眼疾手快,一下躲開,離他一尺遠,趁著這個空隙,他立刻運用真氣,自爆血管,最後一口血吐在空中,日光的照耀下,他的血液變得金紅,紅的像一團耀眼的火,燃燒著他那誓死不屈的靈魂……
東荒國的子民見到曾靳的自殺後,都齊齊跪下,痛苦哀悼……
城樓的另一邊,曾華身穿一件白色素衣走了上來。她面容素雅,頭髮上,雙耳上,手上,身上都沒有佩戴任何裝飾。她是赤腳走上來的,衣裳也穿的單薄。
她一臉平靜,不悲不喜道:“東荒國的子民們,吾乃東荒國的公主——曾華!東荒國雖滅,可若不降,你們將無法活著。一腔熱血勤珍重,灑去猶能化碧濤。你們要愛惜自己的性命,因為你們是東荒國的子民,是東荒國的希望。你們不能就這麼死在這,你們還有更加偉大的理想,值得拋灑鮮血,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所以,為了家人,為了理想,你們,降了吧!”
城中的百姓聽後,紛紛站了起來,一個女子站出來道:“貪生怕死,投敵叛國,你不配做我們東荒國的公主……”
一個男子站出來道:“我們東荒國的子民就沒有貪生怕死的,你不配做我們東荒國的公主,從城樓上滾下來……”
“國君以身許國,你作為她的女兒居然投降,國君要是泉下有知,怕是死也不瞑目,你不配站在東荒國的城樓上,更不配被我們奉為公主,接受我們的朝拜……”
“你給我滾下來……”
“對,滾下來……”
接二連三的叫罵聲,憤怒聲越來越多。更有心生不平者,直接拿起地上的石頭朝城樓上的曾華砸去……
曾華看著這城樓下無情的人們,他們有著一顆愛國的心,卻沒有一顆慈愛的心。愛國之心,無非是因為死亡還沒有降臨在他們身上,所以他們才敢說著大話。
曾華抬頭看天,方才的太陽漸漸被烏雲給遮住了,天氣變得涼快了一些,空中吹來一絲風,拂起她如錦緞的長髮,還有那一塵不染的衣衫。
看著城樓下那還在對她進行肆言詈辱的人,她的臉上掉下一滴苦淚來。
她做的一切,不過是想保護百姓,可最後,她的子民不僅不領情,還能誤解她。不過,來之前,她是已經猜到會是這個結果了,所以,她做好準備了。
做好以死明志的準備!
慕之君走過去,問道:“你想保他們性命,可他們卻說你是貪生怕死之輩,還在城下辱罵你。你這麼做,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