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翠說著,又咬了一口,咀嚼了幾下,吞嚥了下去。就在歲安想說些什麼時,奚翠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淳于皓見狀,一下驚慌失措,大聲喊道:“來人,來人,宣太醫!”
歲安也被嚇了個半死。而整個宮中的下人也被嚇了個不輕,紛紛宣太醫的宣太醫,稟皇上的稟皇上。淳于皓質問道:“歲安,這糕點你加了什麼?”
歲安連忙急著辯解道:“我,我什麼都沒加,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妃子中毒,茲事體大。皇后,皇上,太醫都紛紛趕來。可三人來後,只見奚翠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淳于皓在一旁哭的涕淚橫流。
太醫本想上去給奚翠號脈,一走到床榻邊,只見奚翠面色白的和白瓷一般,嘴上沒有血色,太醫見狀,都不號脈了,直接用手探了探奚翠鼻息,才有定論。
太醫向淳于徵行了一禮,“皇上,淑妃,沒了!”
淳于皓一聽,激動起來,他情緒激昂,雙手扯著太醫的衣服,哄道:“怎麼會沒呢?你這個庸醫!你要治不好,本王要了你的命!”
人後無情,人前孝子!淳于皓的演技是真的好,為達目的他做到了不惜一切。
可憐奚翠,前半生被當棋子,後半生被人當棄子。而無論棋子還是棄子卻還是她最親的人。特別是,當她知道,她的親兒子淳于皓要用她的命來完成自己的野心時,她整個人便已經生無可戀了。
母慈子孝,這個詞對奚翠來說,是過多的奢侈。若從一開始,便知結局如此,那她寧可一輩子都不要孩子。
面對淳于皓的暴跳如雷,太醫連忙下跪,“齊王節哀!”
寧玄問道:“到底所中何毒?”
太醫行了一禮,“回娘娘,這是一種常見的毒,砒霜!”
淳于皓雙眼通紅,他氣的牙根癢癢,他命令道:“來人,把歲安押上來。”
聽到歲安二字,寧玄立馬不鎮定了。歲安,是她宮中的歲安嗎?
待眾人將歲安押上來後,寧玄才大驚,歲安!
淳于皓怒道:“歲安,你為什麼要給本王的母妃下毒,你到底是何居心?”
歲安哪裡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她被嚇的瑟瑟發抖,跪在地上,都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寧玄平靜道:“齊王稍安勿躁,敢問齊王,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淳于皓解釋道:“娘娘,事到如今,本王便不在隱瞞。本王喜歡這丫頭,今日本王從後花園路過,閒來無事,就想與她多親近親近。她說她會做糕點,本王就將她帶回宮中,讓她做糕點,只因為母妃愛吃糕點,本王想借此機會,讓她與母妃多親近。可不曾想,你竟是懷揣目的而來!”
寧玄解釋道:“歲安是本宮宮中的人,歲安性子活潑純良,平時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更別說下毒殺人了。齊王,這其中定有誤會!”
淳于皓傷心過度,一時激動,竟口無遮攔道:“能有什麼誤會?本王早就聽說歲安與安王走的近,一開始本王只將他當做情敵,可細思極恐下,怕不是歲安便是齊王派來的細作!”
寧玄本還想再辯解些什麼,可一旁不動聲色的淳于徵終於出聲道:“夠了!”
語畢,寧玄和淳于皓都開始默不作聲。淳于徵看了歲安一眼,下令道:“婢子歲安,謀害淑妃,罪不容誅,傳朕令,打入天牢,三日後處斬。”
此話一落,寧玄心中似被重石狠狠砸了一下,疼的窒息,寧玄立馬跪倒在地,拼命哭求道:“皇上開恩,皇上開恩吶,這裡面定有隱情,還請皇上詳查!”
歲安也被嚇的雙腿一軟,癱在地上。歲安的心砰砰跳個不停,眼淚卻不停留下。
其實,淳于皓知道,淳于徵此舉,是想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歲安只是一個小小婢子,她的命不值錢,只要殺了她,既能處置了殺人兇手,又不牽連別人,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可令淳于皓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寧玄會哭的那麼兇,那樣子恨不能豁出性命去護歲安。
寧玄雖還跪在地上哀求,可侍衛已經走了上來。寧玄不顧形象的站起身子,快步跑到歲安面前,將她擋在身後,命令道:“都給本宮退下!”
淳于徵以為是寧玄仁慈,便也沒太在意。便命令道:“來人,送皇后回宮!”
兩個嬤嬤走了上來,向寧玄行禮,恭敬道:“婢子恭請娘娘回宮!”
侍衛也一鼓作氣,直接走到寧玄身後,將歲安帶走,寧玄剛準備去拉歲安,可兩個嬤嬤擋在寧玄身前,任寧玄推打,兩個嬤嬤就像兩面牆一樣,站在那裡紋絲不動。直到歲安被帶出了長樂宮,淳于徵才轉身離去。
而這場鬧劇也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