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為了搜查藏匿在東京的猛鬼眾以及進化藥,犬山家已經派出了不少人手,剩下這點人手大機率不是那幾個華夏人的對手。
而剛才執行局那邊又傳來訊息,說神葬所有異動,“神”正在極速孵化,需要集結一切兵力將其消滅在胚胎之中,否則整個日本都將沐浴在神的怒火下。
大家長已經發下通知,要求蛇岐八家全體高層前往神社開會,商量該如何解決“神”。
按理說犬山賀身為犬山家家主,蛇岐八家的頂級戰力之一,是必不可能缺席會議的人,但距離通知下發已經有半個小時,他依舊待在玉藻前,沒有要出發的意思。
這並非他有意拖延,或者想要倚老賣老擺架子,而是剛才手機突然收到一條未知簡訊。
簡訊的主人自稱是殺死犬山造楔的人,將會在今晚來玉藻前登門拜訪,讓他親自招待的同時,想好該怎麼為之前綁架追殺的事情道歉。
口氣非常大,態度十分囂張,就和家族年輕子弟一樣不知天高地厚。
但考慮到對方是來自天朝上國的混血種,對日本一直以來都抱有偏見,倒也沒有太過生氣,反而頗為好奇對方究竟有什麼倚仗,以至於敢在蛇岐八家的大本營表現的如此囂張。
他所處的位置剛好可以看見玉藻前大門的方向,居高臨下俯瞰會場,對方進門的第一時間就可窺得全貌。
等他放下茶盅,便瞧見玉藻前大門走進來兩個身材高大的身影。
這年頭日本人的身高普遍在1米7左右,即便是混血種也很少有突破1米8的海拔,而樓下這兩個明顯是走在路上都需要仰視的存在。
夏狄領著蘇曉,大搖大擺地走進玉藻前,一把推開上前攔路的門衛,旁若無人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
犬山賀見狀眯了眯眼,抬手製止打算圍過去的保鏢。
他看過犬山造楔等人的屍體,能確認對方身懷大規模殺傷性的言靈,玉藻前俱樂部裡有許多大人物正在尋歡作樂,如果鬧出動靜會吵到諸位雅興,若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還有可能傷及無辜,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玉藻前的地板用水晶玻璃無縫拼合而成,五色燈光在腳下變幻,身著粉紅色和服的女孩們在舞池中列隊起舞,只需低頭便可將少女的裙下風光一覽無遺,場面說不出的風情淫靡。
古雅的木柱和紅牙飛簷雕樑畫棟,夏狄和蘇曉踩著硃紅色的木樓梯一路向上,眼神沒有一絲一毫偏向舞池中舒展嬌美身軀的女孩們,一個賽一個的正經。
二樓是彈奏典雅樂曲的樂隊,女孩們穿著領口大開的傳統和服,露出白淨如玉的肌膚,真的是應了白居易那一句“輕攏慢捻抹復挑,初為霓裳後六么”。
可惜兩個不速之客純粹為了砸場子而來,並沒有文人雅客的風流,徑直略過二樓風光來到三樓。
在正對大門的雅間,身穿藏青色和服的老者靜靜坐在原地,蒼老的眼眸掃視著眼前兩個年輕人。
這裡除了兩個專為家主服務的侍姬,剩下三個男人剛好是老中青。
犬山賀從兩人的站位判斷出夏狄才是主導者,目光帶著幾分探尋,也不說話,手指輕點桌面。
侍姬見狀倒了兩杯茶放在桌案的另一邊,夏狄與蘇曉毫不見外的上前盤膝而坐,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一般。”夏狄吐槽一聲,表示這玩意兒他在家都是拿來漱口用的。
泡茶的侍姬聞言美眸中閃過一絲惱怒,暗道這人好生無禮。
見夏狄一副閒著沒事扯會兒淡的架勢,犬山賀眉頭微皺,因為待會兒還要趕往神社開會,他也不再端著直接開門見山道:“你二人與犬山造楔的事情我已知曉,按照黑道的規矩,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造楔動手在先引來你們報復我並不意外。
我身為犬山家家主,族人身死必然要施以雷霆報復,本來應該在第一時間派人捉拿伱們,未曾想你二人竟然先行找上門來。
我很好奇,你二人緣何敢主動上門求死。”
如果只是派家族成員去追殺,他們或許還有活下來的機會,但到了自己面前,那無論這兩人有多麼強大的身手,在神速斬面前也只能含恨飲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