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你，你怎麼……”小月張口結舌。

“我怎麼知道？”蘇採音笑了，“你不是早就知道封塵要害顧奕楓，所以才借接任務之名跟去了牛頭崖，想要幫他逃過一劫嗎？”

“我也只是……不想看別人受傷。”

小月臉蛋微紅。

她是無意中聽到了封塵和莫舒的談話，知道他們特意準備了輕軟散，想要在牛頭崖中對顧奕楓動手。

可那幾天顧奕楓一直不在七星城，就算偶爾會來到公會，可她平時也有事情做，兩人總是碰不到一起，她就是想告密都不行，這才故意接了任務，暗中準備瞭解輕丹，想借此機會幫幫他。

所以她才會正好出現在炎燼果的附近等顧奕楓，裝做偶遇，又一直想辦法跟著他們，哪怕早就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也沒有脫隊離開。

沒想到蘇採音卻發現了。

“你是個好孩子，一心替別人考慮，默默的付出著還不求回報。”蘇採音輕嘆一聲，“可你還是想要回報的。”

想要回報？小月愣了一下，就連連擺手。

她沒有想圖謀別人的任何東西，這是她真心想要去做的！

“你想要的回報不是物質上的東西，而是別人對你的好感和關注，你想得到肯定，是嗎？”不等她否認，蘇採音又補充了一句。

小月這下說不出話了，嘴唇微動，可就是出不了聲音。

“小月，做你自己就好，總是付出，別人就會習慣你的好，而不會正視你這個人，慢慢的，別人會以為你的好是理所當然的，等哪天你不好了，你們就會指責你變了。”

蘇採音看她這呆萌的模樣，不禁揉了一下她的腦袋，她的頭髮手感絲滑，蘇採音動手時她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卻沒有抗拒，“做你自己，我會幫你的。”

“蘇姑娘……”

“來，坐下來，再準備一份回痊丹的材料。”蘇採音難得感性一次，實在是小月膽怯又可憐的樣子讓她忍不住有了同情，這才多說了幾句，“這次你一定能成。”

她的聲音低而緩，說話間似是泉水從石頭旁流動，有股清冽，還有種讓人想迷醉的味道，小月還帶有淚意的眼睛不知不覺間就恢復如常，如她所說那樣坐到了蒲團上，點燃火石，火光升騰而起。

“感受爐內的溫度，好，把止血藤放進去，等它融化一半再加入明香，對，你做的很好……”

蘇採音站在她的旁邊，聲音只在適時的時候響起，隨著她的話語，小月的動作也變得從容起來，再不似上次的慌亂。

她好像陷入了某種奇特的境界裡，耳邊蘇採音的聲音似遠似近，丹爐像是和她心意相通，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裡面的任何一點變化，不用刻意思索，就知道何時該放入下一種藥材。

“嗡——”

爐子有了微微的震動，接著就有數枚丹藥從中飛出，小月下意識拿出準備好的藥瓶，幾聲歡快的輕響，藥瓶中已經裝滿了丹。

“成功了，不是嗎？”

蘇採音帶著笑意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小月拿著丹藥的手一哆嗦，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師父，你收我為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