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騰歸三的叮囑下,當做沒有發生這件事,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只不過先入為主的印象下,張世豪雖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但卻選擇性的將其忽視,他失去了一個交通員該有的冷靜頭腦。
這對組織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老馮頭提出讓張世豪撤離鼎香樓,也是基於這方面的考慮。
“刀子,作為你的叔叔,作為你的單線聯絡人,我認為你已經不適合在做交通員,這件事之後,我會向上級首長反映,但是在這件事之前,你必須要離開鼎香樓。”
“理由是不安全?我不認為賈貴這是在放長線釣大魚,我認為賈貴是自己人,他壓根就不想抓我,這件事黑騰歸三也一定不知情。”張世豪道:“我相信自己的知覺。”
“情報工作可不是憑著知覺來做,它需要證據。”老馮頭道。
“我不會離開,至少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張世豪並沒有聽從老馮頭的建議,在他心中,牙根就沒有離開的想法,就算是離開,也不會是這個時候離開。
不就是需要證據嘛。
今天晚上他張世豪就把證據丟在老馮頭的面前。
所謂的證據。
無非就是舊事重提的老套路。
五天的時間,看似不短,但卻可以改變很多事情,包括人在內。
“我今天晚上還會去找賈貴。”
“你。”
“不管是作為我的叔叔,還是作為我的單線聯絡人,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我的心情也希望叔叔你理解,老馬戶的重要性,我知道,叔叔你也知道,上面的首長更知道,倘若以我個人的性命來可以佐證老馬戶,我寧願付出自己的性命。”
“我真想抽你一巴掌,咱們家這一代就你一個男丁。”
“叔叔,錢真的沒有。”張世豪看著突然出現的孫有福,忽的提高了嗓音,更藉著孫有福的出現,將話題轉移到了別處。
一晚。
張世豪只需要一晚上的時間,就可以將賈貴是老馬戶的證據擺在老馮頭的面前。
不曉得內情的孫有福,還以為張世豪真的因為驢錢這件事跟自己的叔叔老馮頭翻了臉,當下打圓場道:“刀子,怎麼跟你叔叔說話那,再怎麼說他馮老闆也是你叔叔。”
“掌櫃的,我。”
“正好孫老闆也回來了,那我開啟天窗說亮話,這個驢錢我今天必須拿到,要是拿不到驢錢,我就不走了。”
“叔叔,你怎麼還賴著不走了。”張世豪一語雙關道。
“不給我驢錢,我怎麼走?”
“不走就不走,咱們鼎香樓有的是客房,馮老闆您隨便住,想住到什麼時候就住到什麼時候,反正我孫有福不攆人。”孫有福一本正經的說著話,更主動將老馮頭請到了一號客房,幫著收拾了收拾,出來見張世豪還杵在原地,解釋:“沒法子,誰讓咱欠著人家的驢錢沒給啊,咱不是理屈嘛。”
理屈不重要。
重要的事情,是孫有福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現在又沒人住店,正好馮老闆來了,他住一天我扣一天的店錢,最好把兩頭驢錢給扣出來。”
“掌櫃的,我叔叔不容易啊。”
“這年頭,誰都不容易。”
“那是,我忙去了。”
這一忙。
就是一整天,直到華燈初上時候,張世豪才有了一點點閒工夫。
巴巴的期盼了一天的時間,愣是沒有見到賈貴。
賈貴都沒有見到,自然也無法付諸張世豪以身飼虎的最後一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