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挽舟手指都在發顫,心中天人交戰,終於還是伸手,接過了凌陽手中的那杯酒。
她剛剛接過,周圍圍觀的那些公子小姐們就發出了一陣鬨笑聲。
“餘小姐好膽識。這是我的誠意金。”凌陽的眸光越來越直白,將一捆錢直接塞進了餘挽舟的胸前。
“凌少,你不厚道啊!餘小姐,我這裡也有一杯酒,一口十五萬,要不要嚐嚐哥哥的?”身後忽然來了另一個紈絝富二代,晃了晃手中的白酒杯,對著餘挽舟吹口哨道。
“我這裡也有,餘小姐想喝多少有多少。”另一個紈絝也附和道。
餘挽舟縱然早就在出門的時候做好心理準備,此時此刻,仍然覺得小腿肚子打顫,喉嚨發澀,眼眶泛酸。
一旦喝了這杯酒,就沒有回頭路了。
“去去去,你們一邊去,先來後到,懂不懂?”凌陽沉下臉,睨了他們一眼。
這話別有深意,周圍的紈絝們又發出了一聲鬨笑。
“餘小姐,我的誠意足了,就看你的誠意了。”凌陽轉過頭,一雙閃閃發光的桃花眼分寸不移地釘在了餘挽舟粉嫩的唇瓣上。
餘挽舟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她眼眶泛著淚光,最終還是將冰冷的杯沿湊到了唇邊。
她正要仰頭,手上的酒杯卻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掌拿走了。
她單薄而發顫的肩頭忽然被摟住。
“姑娘家在外頭不要胡亂喝酒。也不要什麼人給的酒都喝。”一道醇厚而低沉的嗓音響在了頭頂,緊接著,封遲將那一杯酒原封不動地潑到了凌陽的臉上。
“這點錢也敢出來得瑟?”他冷冷勾唇,將餘挽舟胸前的錢抽出來,又砸在了凌陽的頭上。
“你誰啊!敢壞老子的好事!”凌陽連今天晚上的姿勢都想好了,突然殺出來一個程咬金,自然是不忿的,他氣得上前就要打人,然而,伸出來的拳頭還沒有捱到封遲的臉,就被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黑衣保鏢打下去了。
封遲帶著餘挽舟下了船,不到半小時,便來到了一間總統套房中。
“喝杯熱茶吧。”封遲脫下外套,親自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了餘挽舟。
餘挽舟端茶的時候,在熾白的燈光下,認出了他。
她臉色驀然一紅,握著熱茶的手不斷地顫抖,失聲道:“你壞了我的生意。”
封遲俊美清貴的臉上勾出了一抹冷笑。
他忽然坐在了餘挽舟的身側,伸手抬起來她的下巴。
餘挽舟大驚失色,握著被子的手骨節發白,輕顫著牙關道:“你,你想做什麼?”
封遲輕笑,眼底卻冰寒一片,他沉聲道:“我看你不是做那種生意的料子,不過我有另一樁生意,想跟你談談。”
餘挽舟神色錯愕,道:“我不認識你。”
封遲從桌面上抽出了一份檔案,直接坐到了桌前的辦公椅上,轉了個身,溫潤清越的嗓音緩緩道:“餘挽舟,藍城人,餘家大小姐,學歷碩士,主修科目是鋼琴和美術,談過一次戀愛,物件是沈家——”
“夠了!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餘挽舟不想提到沈彥齊,忽然冷聲打斷了封遲的話。
封遲將一份檔案甩到了她的懷中,聲音清冷:“我叫封遲,帝京人,目前在藍城辦分公司,我覺得餘小姐很優秀,也抽過你的體檢報告來看了,很健康。所以想跟你結婚。”
餘挽舟目光定在手中那份婚前協議上,一目十行地看完了。
說是婚前協議,不過是個交易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