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樣機密的事情我會告訴你嗎?”
醫生看著餘挽舟,顏色略淡的琥珀色的眼睛中帶著諷刺。
但是他的態度並沒有影響到餘挽舟,忽然她原本帶著怒氣的臉色平靜了下來,隨便在旁邊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了上面。
雖然她的身高比不上醫生,坐下來之後仍舊比醫生矮了不少,但是卻莫名的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
醫生捏了捏自己的指節,他覺得自己之前是小看這個餘挽舟了,很顯然她的氣勢並不是沒有,只不過在平常不輕易爆發出來而已。
但是她坐下之後卻並沒有說話,只是這樣平靜的注視著醫生。
醫生被她的眼神看得略微有一些煩躁,他揮了揮手說道:“放心說吧,我這裡沒有監控。”
餘挽舟的意思他十分的清楚,他也很清楚自己昨天的那一句話意味著什麼,對於餘挽舟來找他,他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驚訝於她如此的明目張膽。
“你有想對我說的話,是嗎?”
她就知道對方是一個聰明人,絕對不會不清楚自己的真實意思,她也很清楚,對方知道她能夠看清楚對方的身份地位。
“說實話,我也不確定要不要告訴你這些東西。”
說起正事一生活,沉默了下來,他的臉上的表情是餘挽舟看不懂的,她從他的眼中複雜的情緒中只能讀出痛苦和懊悔,但是更多的她就不能明白了。
“跟我下來。”
醫生說完了上句話之後,在屋子裡走了兩圈,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東西,隨後他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敲了敲鐘表的側面,地面上就裂開了一個暗道。
就這樣?
餘挽舟看著那條暗道有些愣神,就這樣就要把機密告訴她了嗎?
“愣著幹什麼,是怕我把你解剖嗎?”
醫生向下走了兩步,地道頓時亮了起來,他沒有聽到身後跟來的腳步聲,轉頭就看到了餘挽舟似乎有一些呆滯,耐煩的皺了皺眉頭,忍不住開口諷刺。
雖然自己是作為人質被帶到這裡的,但是就算醫生看起來在這裡地位不低,肯定也不能真的如此的明目張膽對自己動手,餘挽舟的暗暗的為自己打氣,連忙跟了上去。
她心中默默的數著大概走了約有三分多鐘,這條樓梯終於走到了盡頭樓梯的盡頭是一片寬闊的地下室,地下室被粉刷成了全白色,就連地面也是啞光的白色地磚。
又走了幾步,她看到了陳列在這裡擺放整齊的手術刀,還有一些她不認得,但是卻能夠肯定絕對是醫療用具的一些東西。
空曠的地下室裡,只有她和醫生兩個人的腳步聲在這裡迴盪著,顯得有一些詭異。
但是餘挽舟並沒有因為害怕而產生退縮的心理,她一直緊緊的跟在醫生的身後,不知道這個地下室到底有多大,再拐過了三個迴廊之後,他們終於停了下來。
“就是這裡了,這是我要給你看的所有東西。”
醫生從自己的口袋裡翻出了一把鑰匙開啟了面前的門。
他們面前是一個類似於檔案室的屋子,裡面放滿了陳列櫃和檔案。
餘挽舟觀察著四周走了進去,醫生將這些櫃子門全部開啟,然後看著餘挽舟說道;“這是你弟弟這些年來的所有實驗資料,你可以把這些全部看完,也可以再不想看了,隨時上去,在我這裡沒有人能夠打擾到你。”
原本正在挑選著這些檔案的餘挽舟的手瞬間忍不住收緊,她看著醫生眼中的驚異和痛苦十分的清晰。
從來都不知道,許方川竟然隱瞞了這麼多的事情,但是她的理智並沒有被激烈複雜的情緒衝倒,她看著醫生原本的一點期待已經全部消失不見。
“我在這裡可以將所有的實驗資料都看完,是因為那個人也默許了對嗎?你們想從我的身上得到什麼?”
醫生的眼睛閃了閃,他微微的低著頭將自己臉上的所有情緒都隱藏,餘挽舟並沒有逼迫他立刻回答,靜靜的等待著答案。
“一個曾經在你弟弟身上想得到的東西。”
雖然這個話似乎聽起來像是沒有回答一樣,但是餘挽舟卻從這句話裡理清了一個關係,就是當年他們可以選擇綁架她的弟弟,也可以選擇綁架她,也就是說他們兩個人無論是誰都可以。
而她和她弟弟之間唯一的無法改變的東西就是血緣。
餘挽舟的心中隱隱的有了一個猜測,但是她面上不顯,冷冷的說道:“我知道了。”
隨即她從看起來最久的那一櫃子的檔案裡,挑選了日期最遠的一份檔案,做到了很久無人使用的書桌前看了起來。
醫生看她如此也就不再打擾默默的離開了,等他從暗道上去管家看著他,眼神中帶著冷意。
“醫生,你這麼做就不怕主人生氣嗎。”
面對管家,其他人的臉上都是畏懼中帶著厭惡,但是醫生在面對管家的時候卻是完全的漠然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