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助理的話雖然小,但旁邊女人踮起腳尖豎起耳朵還是聽見,覺得她太嬌貴了。
“我當年懷孕的時候,家務活全我幹呢,每天洗衣做飯,不一樣生了個大胖小子,不就懷個孕嗎?搞得跟什麼自己是個公主似的!”
“你!”張助理被氣得說不出話,她咬咬唇,與女人怒目相對。
“我警告你,你說話注意點, 她是不是公主不是你說的算!你要再敢給我多說一句,信不信我連女人也打?”
一直沉默的許方川突然開了口,開口便是威脅中年女人的話,那中年女人嚇了一跳,身子往後一退,攙著自己男人的手。
顫抖的手指著許方川,對警察說:“你看你看,他現在在警察局當著警察的面都威脅我,這男人太危險了,趕緊把她抓起來。”
“您到一邊做著吧,我們會做事的。”
旁邊做筆錄的警察也看不下去,把兩人帶到了前面的板凳休息。
許方川突然開口為她說話,這是讓她為之驚訝的。
她走到許方川面前,看見他臉上受傷的部位,凝起眉頭,“你怎麼和人打架了?”
“想打就打了。”
“想打就打?”
餘挽舟有些生氣,眸光驟然冷了起來,語氣淡淡,“如果你是這樣不負責任的人,想惹事就惹事,從今天過後,我就不會在幫你,你自求多福吧,公司也不需要你了。”
雖然和他相處了這麼一段時間,逐漸和許方川成為朋友,他也一直喊她姐姐,因為她確實比他大,所以從內心深處是把許方川當成弟弟。
可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行為都控制不住,她也沒必要再和這樣的人繼續下去。
聽見那句不需要你了,許方川的身子猛地震了一下。
清澈的黑眸有一瞬間的恍惚,半響,他眼眶微微泛紅,但倔強的他,硬是低下頭,沒再說一句話。
可能是下午的光比較暗,她並沒注意到許方川的眼角。
她有些生氣,但還是決定保釋他。
“張助理,你去和他們溝通一下,說我們願意支一切合理的費用,但前提必須簽字讓許方川離開。”
“好的。”
餘挽舟找了一處地方休息,靜靜地等待張助理協商歸來。
可那家子卻死活不肯,看著不遠處張助理和他們據理力爭,氣勢依舊處於下風。
她皺了皺眉頭,緩慢地起身,來到聲音吵鬧的來源。
“如果你們堅決不願意簽字,想把讓警察拘留他幾天,沒關係,他頂多被拘留半個月,但你們一分錢不會拿到。許方川是我們公司的清潔工,給他的工資根本不夠支付你兒子的醫藥費,公司現在願意和你們協商,支付你們所有需要的費用,但如果你們不願意,那就自費吧。”
餘挽舟態度堅決語氣強硬,行雲流水的一段話一口氣說出來,將這對中年夫婦驚呆在原地。
張助理看見那對夫婦的表情,悄悄地站在了餘挽舟的身後,抿住唇忍著笑意。
心裡對餘挽舟實在是太佩服了,跟了她這麼些日子,她終於能理解這樣一個女人是怎麼能把餘氏經營的這麼好,並且還能拿捏住封總的心。
太厲害了!
聽說許方川只是公司的一個清潔工,沒錢!這兩個人頓時就慌了,本來想多要點錢,結果打人的竟是一個窮鬼。
如果連公司都得罪了,那豈不是一分錢都拿不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