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辰一聽“天河堤”,立馬就有些洩氣,沒錯,自己的確破不了天河堤。如果能破早就破了,正是天河堤和弱水河的存在,讓魔雲大軍無法抵達乾武大陸。
不能佔領乾武大陸,就無法透過乾武大陸進剿整個天河界,所以要覆滅天河界人類,在他看來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然而朱莉卻說太子能做到,朗辰是真的不信,如果那個私生子有這麼大本事,早就統一天河界成為天河界的主宰了,而現在的天河界卻仍是四分五裂,各個勢力割據一方的局面,這說明那個私生子根本沒有成長起來,至少截至目前還沒有什麼建樹。
這樣一個廢柴,怎麼能把我的淺淺嫁給他?萬一他夭折了呢?萬一他終身碌碌無為呢?豈不是白白糟蹋了淺淺?
想到此處,立即問道:“是,我是不能破掉天河堤,可是那個私生子就能嗎?”
朱莉再也聽不下去,反過來懟道:“你別一口一個私生子的,你連你父親是誰都不知道,憑什麼說人家是私生子?你們都是至尊生的,都不知道父親是誰,你和他有什麼區別?”
“住口!”朗辰暴怒,手中戰刀直指朱莉那秀氣的鼻尖,“你怎麼敢幫那個私生子說話?難道從前你在天河界的時候跟他已經有了私情?”
事實上,除了淺淺之外,珠珠也是朗辰屬意的女人。雖然論及姿容儀態珠珠稍遜於淺淺,但若比及芸芸眾生,珠珠絕對是萬中無一的美色。
在朗辰的計劃裡,本要先娶淺淺、再娶珠珠的,之所以這樣安排,是擔心至尊會以自己先娶珠珠、對淺淺不夠尊重為由,否決自己和淺淺這門親事。
所以他一直等到今天都沒有動過珠珠,只道珠珠已經註定是自己的女人,何時與之成就好事也只是自己一動念那麼簡單,哪知珠珠竟然也對那私生子動了情愫?
他沒有耐心等待珠珠的回答,也知道這種事情即便是有、珠珠也不會承認,於是一挺手中戰刀,將刀刃壓在了珠珠雪白的脖子上,威脅道:“你可以否認你和那私生子有私情,只要你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和淺淺藏在什麼地方,就證明了你的清白,否則”
說到這裡,他的臉變得無比猙獰,陰森森地說道:“否則你休怪我刀下無情!”
朱莉卻毫無懼色,仍是淡淡說道:“我和太子已經失聯很久了,用他故鄉的時間單位來統計,最少也有一萬年,而且淺淺也是進入天河界很久了,我怎知他們兩個在什麼地方相遇成婚的?”
說到此處,朱莉絲毫不顧鋒利的刀刃在脖子上劃出血痕,轉身向後遙指道:“別說我了,就是無所不知的至尊,也只說他們成親了,卻沒告知他們的具體位置,這事你問我有用嗎?你要殺就趕緊動手,別讓我瞧不起你!”
朗辰爆發出一陣狂笑,強行將眼眶中盈滿的淚水逼入鼻腔。
朗辰知道,面前這女人已經徹底倒向了那個私生子,無論他們從前是否有過私情,總歸她不會再甘心做自己的女人了,笑罷說道:“好!看來你是真的認為我不敢殺你了,那你就去死吧!”
話音落時便即動念,欲將體內能量注入刀鋒。
對於朗程這樣的魔雲頂級高手來說,要殺人根本無需用力,只需動動念頭,體內的能量就會注入刀鋒、再由刀鋒輸出至目標。
只不過朗辰卻是想錯了,朱莉並非認為朗辰不會殺自己,相反,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朗辰一貫的心狠手辣,她知道在震怒之下、朗辰是一定會殺死自己的。
但是她沒打算求生,因為她也不想再活下去了。
朱莉的傷心之處在於,她為了和楚狄成為眷屬,足足等候了一萬個地球年,在這一萬年之間,她還處心積慮地毀了龍玉京的容,只為了給自己和楚狄的婚姻鋪平道路。
她本來是打算毀掉龍玉京和許豔飛兩人的容貌的,因為不止龍玉京是楚狄心目中的最美,許豔飛也是和楚狄心心相印的嬌妻,只毀掉龍玉京一個只怕仍不足以令楚狄投入自己的懷抱。
誰知道許豔飛的身體裡竟然有鳳凰寶血!
那鳳凰寶血雖然並不足以剋制離滅劇毒,也不能阻止星海毒晶的毒素擴散,卻能遏制離滅劇毒和星海毒晶相互傾軋所產生的後遺症,結果就是龍玉京真的毀容了,但是許豔飛卻依然美豔靚麗。
這個後果已然令她心懷惴惴,對自己的未來不甚樂觀了,不料至尊卻突然宣佈了楚狄和淺淺的大婚,這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試想楚狄那般人物,即便是在瑤姬的千種風情、萬般誘惑之下都不曾動心,如今許豔飛美豔依舊,又有了淺淺這個新歡,自己這樣的蒲柳之姿還能有什麼機會?
正所謂哀莫大於心死,在聽到楚狄大婚的那一刻,朱莉就已經生無可戀了,又何懼此時朗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這把刀?
朗辰自然也不是在嚇唬朱莉,念頭一動,手中的戰刀瞬時光華四射,將朱莉那張本就蒼白的臉頰映得更加慘白。
這光華溢位、便是朗辰體內能量已經充滿刀身的象徵,除非朱莉祭出護盾,否則也無需繼續注入能量,更無需催動意念引導能量進行切割,只憑此刻溢位的光華,即可輕鬆削掉朱莉的頭顱。
然而就在這生死交關之間,突然一聲斷喝憑空響起:“逆子住手!”
在斷喝響起的同時,朗辰手中戰刀發出“嗡”的一聲轟鳴,通體光華瞬間黯淡直至消失。朗辰連忙收回架在朱莉脖子上的戰刀,臉上的神色也從猙獰變成了委屈。
能夠稱呼朗辰為逆子的,自然只有至尊。
至尊卻似沒有理睬兒子的意思,緊接著訓斥朱莉道“珠珠,你又沒犯什麼錯,這逆子要殺你,你為什麼不抵抗?為什麼不向為師發出求救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