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皇宮之中,早就沒有了蘇九天的容身之處。
所以蘇拾是去天牢見的蘇九天,不過蘇拾有些不大喜歡天牢的環境,站在天老外,便用帕子捂了嘴。
蘇承肆即刻明白過來,叫人端了桌椅,舉了傘,而後對下頭吩咐:“將蘇九天帶出來。”
顧瑾疑惑地看了一眼蘇拾,卻還是坐在了蘇拾的身旁。
蘇承肆在原地來回踱步,片刻之後,蘇九天被人帶了上來。
看樣子即便是在逃難的路上,蘇九天也不願意“虧待”了自己。
她仍是一身綾羅綢緞,只不過如今被汙泥髒透了。
若蘇拾沒有記錯的話,她頭上帶著的這一套雖華麗,卻不耀眼的頭面,還是嘉熙皇帝去年的時候賞賜給她的。
她如今被抓,整個人都似乎有癲狂之意,要阿玲哥衙役才能勉強將她給束縛住。
被帶出天牢之時,她的口中還有汙言穢語:“嘉熙皇帝那老頭子死了吧?哈哈哈,一定是死了吧?都國喪了,怎麼樣,他死的時候是不是很痛苦?玉琉璃給我的毒藥,讓他死都不得安寧,必定要五臟六腑全部腐爛,從骨子裡開始腐壞,方才能解了我心頭之恨啊!”
不忠不孝不義之人,不過如此。
蘇拾皺眉,蘇承肆卻是二話不說,上前便一腳踢在了胡言亂語著的蘇九天身上:“你給我閉嘴!若不是怕髒了我的手,我必定扇你兩個耳光!你這不孝之人,竟敢給父皇下毒!”
蘇九天抬眸,彷彿已經不怕疼痛了一般,笑眯眯地看著蘇承肆:“是四哥哥啊?四哥哥不是最疼愛小九的嗎?四哥哥別生氣啊!”
蘇拾知道,蘇九天已無藥可救。
她只是淡然盯著蘇九天:“蘇九天,你且放心吧。父皇去世的時候,沒有半點兒痛苦。我回來的晚,雖沒能解了玉琉璃的毒,但是讓父皇安安心心的走,我還是做得到的。只不過父皇臨走之前,說他就算是在黃泉路上,也不想再見你蘇九天一眼。所以你只怕如今還死不成,可想好了,打算如何被折磨?”
聽到蘇拾的聲音,蘇九天那癲狂的眼中,漸漸露出了許多的憤怒和不甘:“蘇拾……蘇拾!怎麼又是你,怎麼又是你啊?!你引魂不散,你害了我這一輩子,你搶走了我的父皇我的哥哥和我的阿瑾,蘇拾,我就是下地獄也不會放過你!”
“真是聒噪啊!”
蘇拾皺眉,掏了掏耳朵,而後將一瓶啞藥從系統裡頭取了出來,丟在了蘇九天的面前。
不必蘇九天如何,旁邊的衙役們就心領神會地上前,將那啞藥塞進了蘇九天的嘴裡。
片刻的功夫,這世界就安靜了下來。
不論蘇九天如何憤恨和掙扎,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說出任何一句話了。
蘇承肆在一旁,也是冷笑一聲,對衙役們道:“先皇的遺願,方才十公主已經說給你們了。所以從今往後,這天牢就是蘇九天的家。但為了防止他逃走,我給你們的建議是,斷了她的手腳。否則她一旦逃走,你們天牢上下,就是難辭其咎了。”
蘇九天的手指令碼就已經被蘇拾傷過,她聽聞此言,也是不住地搖頭。
但沒有人會在乎她,衙役們應聲點頭,便斷了蘇九天剩下半生。
蘇承肆看著她的眼神裡,也諸多冰冷:“先皇的意思是,他暫時不想讓蘇九天死,不想在黃泉路上看到這不忠不義不孝之人。所以你們要讓她或者,但不能讓她痛快的活著。要讓她每一天都在為她做過的事情後悔,你們可明白本殿下的意思?”
衙役們面面相覷,倒是明白:“小的明白,請殿下放心。天牢之中有一百八十種刑罰,咱們會讓這個不忠不孝不義之人嚐遍刑法的。還會將她關在最窮兇極惡的那些罪犯們的牢房之中,他們許久不曾見過女人,必定會格外珍惜她,不會輕易要了她的性命,還請殿下放心。”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蘇九天已經淚流滿面,但卻無人再會為她生出半點兒憐憫之心了。
蘇拾起身,居高臨下地盯著蘇九天:“你知道,我為什麼還願意來見你一面,親自處置你的這些噁心汙糟的事情嗎?”
蘇九天搖頭,眼中帶了驚恐和祈求。
蘇拾冷笑:“是因為,父皇與我雖不親厚,但他最後的遺願,我覺得還是透過我來到這裡親自告訴你,才讓你的心裡最難受。蘇九天,你難受了,父皇就痛快了,我也痛快了。”
若蘇九天如今還能說話,她一定要罵蘇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