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錦溪故作疑惑的看他,“你問這個做什麼?”
“到底能不能遞帖子?”顧啟恆急了。
虞錦溪搖了搖頭,“怕是不能,你之前說讓我少與她們結交,我今日去送了個薄禮,就直接回了。”
聽到這話,顧啟恒大失所望。
見他這樣,虞錦溪故意吊他胃口,“不過我聽旁人說,丁夫人極為喜歡定州的雲瀧綢,丁家下人常去買。”
“雲瀧綢?”
虞錦溪點了點頭,“是啊,雲瀧綢料子光滑鮮豔,而且薄如蟬翼,做衣裳尤其好看,許多人都喜歡買。”
顧啟恆眸光微閃,“我記得你名下的綢緞莊賣的不就是雲瀧綢?”
虞錦溪道,“是啊,但掌櫃的可能沒認出丁家的人,所以便不知道這回事,若是早知道,便早些送幾匹過去,討了丁夫人歡心,今日也就不愁能不能送帖子上門了。”
顧啟恆當即說道,“現在送也不晚。”
虞錦溪搖了搖頭,“送不了。”
“為何送不了?”顧啟恆一臉疑惑,“錦溪,你不願幫我?”
聞言,虞錦溪做出難過的樣子,“不是我不想幫,你有所不知,綢緞莊虧損的太多了,店面上就剩下一些往日裡沒賣出去的存貨,那些料子可送不出去,新貨因為缺錢還沒運進京城……”
顧啟恆頓了頓,眸光有些不自然,半晌只乾巴巴的說了一句,“怎麼會這樣?”
虞錦溪聽到這話,心裡冷笑連連。
為什麼會這樣,他心裡門清。
銀子都叫他和掌櫃的瓜分了,哪有銀子進貨?
把賣貨的銀子分了,再以虧損的名目找她要銀子,他們這算盤珠子打的啪啪作響,這會倒裝的一無所知了?
“哎,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賣了宅子填虧空,定州的綢緞掌櫃的已經給我來信,這一次除非我親自帶著銀子去,否則這雲瀧綢就不單供給我們了。”
顧啟恆怒斥,“他們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虞錦溪神色黯然,“可我們的確沒錢進貨,人家也不可能虧本供給我們。”
顧啟恆眼珠子一轉,當即說道,“岳父岳母不是在定州?可否請他們幫幫忙…”
虞錦溪說,“不巧,我爹和我娘雲遊去了,不在定州。”
顧啟恆:“……”
“你不必惱,這綢緞莊虧了大不了就不開了,我原本也打算賣了了事,只是以後都得靠你了。”
沒等虞錦溪把話說完的,顧啟恆當即說道,“綢緞莊不能賣!”
虞錦溪眼巴巴的看他,“可我沒錢進貨啊!”
“我來想辦法,眼下先把綢緞莊開下去,以後盈利了就好了。”
顧啟恆看著虞錦溪問,“需要多少銀子?”
虞錦溪伸出了三根手指晃了晃,顧啟恆猜了一下,“三千兩?”
虞錦溪搖頭,愁眉苦臉的說,“是三萬兩。”
“什麼?怎麼要這麼多?”若不是虞錦溪還在眼前,顧啟恆差點被驚得跳起來。
“雲瀧綢在京城只此一家分號,本來賣的就貴,進貨自然也貴了。”
“要不還是不開了,省得費銀子。”虞錦溪再度嘆氣,“只是丁大人家,就得另想辦法了。”
顧啟恆原本還有些存疑,聽到這話咬牙說道,“不就是三萬兩嗎?我去想辦法,你儘快讓定州的人發貨,十天之內必須要見到雲瀧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