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打您了?我這幾個手指數的清清楚楚,沒一個指頭碰到過您。”
虞錦溪抬起蔥段般的手指,說的一臉真誠。
“你還狡辯!”
老夫人指著自己的臉,朝著顧啟恆說,“你仔細看看你老子孃的臉,看看這上面的巴掌印,你老子娘今天捱了媳婦兒的打了。”
“如今真是反了天了,做媳婦兒的都能踩著婆婆的臉打了。”
顧啟恆的臉被臊得發青,直接朝著虞錦溪看過來,“你,跪下給娘道歉!”
語氣強勢,不容她拒絕。
虞錦溪眯起眼,冷聲道,“你要不要問問,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顧啟恆語氣軟中帶硬,“無論發生什麼事,做兒媳的也不能打婆婆,快給娘賠個不是,娘大度,你賠了不是,她肯定就會原諒你。”
老夫人尖著嗓子橫插一句,“對,你給我跪下道歉,再把那三萬兩銀子拿出來,這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虞錦溪根本不搭理老夫人,直接朝著顧啟恆說道,“你那三萬兩銀子運了雲瀧綢,老夫人想要回去,你看著辦吧。”
“錦溪……”顧啟恆軟了聲音叫了一聲,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想讓虞錦溪心軟,讓她出銀子平了這事。
虞錦溪直截了當的說,“我這兒沒錢,如果不是你攔著,鋪子都要賣了。”
“今天老夫人和花妞纏著我要這三萬兩銀子,還把我打出門去,門外那麼多人都看見了,是她撲到我身上要打我,卻說我打了她,還要拿婆婆的架子壓我。
這個家既容不下我,那便給我一封和離書,我自己離去,犯不著這麼針對我。”
虞錦溪說著,聲音裡還帶了哭腔,可眼淚卻在眼眶裡憋著,倔強的不肯落下。
這時,青緹也哭訴道,“老爺若是不信我們小姐說的,大可以把小少爺叫來,他可是親眼目睹整個過程,怎麼能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我們小姐?”
“你放屁,要不是你說我不識字,我會打你?”
老夫人聽著這話,便怒上心頭,還要衝上去廝打虞錦溪。
她一個鄉下村婦,最引以為豪的就是養了一個狀元兒子,可她不識字,還想在這京城裡耍狀元老孃的派頭,被人排擠過好多次,她最不願意聽人提起她不識字,也更不願意提起她將一百兩銀票認成一萬兩的尷尬過往。
眼看老夫人幾個箭步衝上來就要打著人,青緹連忙攔住,花妞也趁亂想去找回捱得那一巴掌,結果就廝打了起來。
青緹跟褚大山學過兩招,一打二絲毫不慌。
老夫人和花妞沒討著好,嘴裡罵罵咧咧的,打的更加兇。
場面亂糟糟的,根本沒人聽顧啟恆說話。
顧啟恆氣的頭疼,“啪”的一聲摔碎了一隻茶碗,才將人給鎮住。
“都在鬧什麼?還嫌不夠亂的??”
老夫人愣愣的看著顧啟恆,反應過來後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老頭子,你好狠的心,老早的就病死了,就留下我這個孤老婆子受人欺負。我…不活了,你把我帶走吧,我去給你作伴,哪怕是下地獄,都比在這受人欺負的強…”
老夫人放了大招,哭聲震的人耳朵都疼。
虞錦溪瞥了青緹一眼,青緹直接跪在了虞錦溪身邊,扯著她的手腕,也高聲哭了起來。
“小姐,咱們回定州吧,咱們不在這受委屈,老爺和夫人若是知道您在這被人冤枉成這樣,肯定心都疼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