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錦溪從酒樓出來整個人都是懵的,腦子亂糟糟的,一片混沌。
她強裝平靜的坐上馬車,青緹緊跟著也上來了,她見虞錦溪臉色不大好,連忙問道,“小姐,你怎麼了?又跟郡王吵架了嗎?”
虞錦溪搖了搖頭,“不算吵架,回吧。”
青緹見她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便沒敢再追問,立刻讓車伕回去。
虞錦溪一言不發回去,青緹擔憂的跟著她,一直跟到了房間門口。
虞錦溪一腳踏進去後,也沒回頭,語氣淡淡的說,“我想靜靜,你忙別的去吧。”
青緹“哦”了一聲,又問了一句,“要不打些熱水來,小姐洗洗再好好休息?”
虞錦溪搖頭,“不必。”
青緹見此,只能關上門,她不敢離開,便在門口守著。
虞錦溪定定的站著,屋子裡燃著炭火,一點也不冷,可她的心口卻像是破了一個大洞,寒風呼呼的刮,冷的心疼。
她一直以為她稟順聖意,做好一個賢妻良母也算圓滿了,可當年少沒來得及萌芽的情竇乍然盛開,她塵封的心底才想起,她曾經也是一個盼著“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的姑娘。
求著朝朝暮暮的深情,想著地久天長的滋味,也盼著那情竇花開,永久不敗。
可這些在一道賜婚的聖旨壓下後,全都成了泡影。
如果…如果重來的這一世在她還未嫁給顧啟恆之前該多好?
虞錦溪臉上微涼,抬手擦了一下,竟然是她的眼淚。
她愣了好久,朦朧的眼神逐漸的變得狠戾起來,咬著唇,用力的將眼淚擦乾。
過去的事再怎麼追憶都沒有用,她現在唯一的能做的就是用盡全力保護好自己在乎的人,避免將來的禍事。
……
接連幾日雪天后終於放了晴,宮裡也下了冬獵的旨意,虞錦溪和顧啟恆的確可以跟隨。
張素影不但送來了訊息,還送了一套做好的騎馬裝。
虞錦溪試了試,剛好合身,顯然張素影是留了心的。
冬獵的事沒瞞著柳如煙,但柳如煙知道顧啟恆的計劃,這一次沒有鬧著要去,更提前交代顧承軒,不讓他動心思。
顧啟恆謀劃的事情太大,柳如煙沒敢告訴顧承軒,顧承軒心裡憤憤不平,覺得顧啟恆是因為失去了柳如煙肚子裡的孩子而責怪他,故意不讓他去。
柳如煙解釋過這件事,但顧承軒自己做了虧心的事,小心眼的先入為主,表面上聽顧啟恆的話,其實心裡一點都不信他。
褚大山為淺淺找好了師傅,淺淺便去拜了師,虞錦溪安排個小廝專門接送她。
這事落定,淺淺故作天真的去找顧承軒炫耀。
隔著門,被關起來的顧承軒臉色很難看,雙手用力的抓著,恨不得此時手中掐著的是淺淺的脖子。
“對了,我和謝哥哥玩,他還問你來著呢?”
一聽到謝堯,顧承軒神色微變,連忙問道,“他說什麼?”
淺淺笑嘻嘻的說,“你終於問我了,我還跟謝堯哥哥說你最近心情不好,肯定不會搭理我,謝堯哥哥說,只要在你面前提他的名字,你肯定會搭理我,還說這招準保管用。”
顧承軒覺得自己被她耍了,怒氣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