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啟恆踉踉蹌蹌的回了柳如煙的院子，將齊小公子帶著人去衙門的事說了。

“怎麼辦？齊大人說不知道這事，人沒攔住。”

“都是推託，他兒子將人帶走，他怎麼會不知道？”

柳如煙一夜沒睡，聽到這個訊息更是氣的暴跳如雷。

沒等顧啟恆再開口，柳如煙立刻說道，“去找你娘，讓你娘去衙門。”

顧啟恆不解的問，“讓我娘去幹什麼？”

柳如煙大聲道，“去撒潑，去打滾，在茴香沒開口之前將軒兒受傷的事捅出來，鬧的人盡皆知才好。”

“軒兒毀了，虞錦溪也別想好過，我要將她毀的臭名昭著，死了也遭人唾罵！”

柳如煙眼裡閃著篝篝的恨意，將顧啟恆都嚇了一跳，看著她像瘋了一樣的神態，他有些猶豫，“真的…要這樣嗎？”

“不然呢？等著虞錦溪揭我們的皮嗎？”

柳如煙猛地抬眸瞪他，厲聲道，“你當初高中狀元，皇上賜婚時，你明明可以說你已有妻子，可你為了前程騙了皇上，騙了虞家。這等事一旦被虞錦溪翻出來，虞家必然追究，皇上肯定不會承認自己的錯，到時候就是你欺君罔上，別說你的官帽子了，就是你的腦袋都得搬家。”

“你從前與我說了多少這樣的話，怎麼？你現在全忘了嗎？”

顧啟恆臉色瞬間煞白，“沒……沒忘。”

“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將虞錦溪弄的臭名昭著，你有錯，她的過錯也不小，天下烏鴉一般黑，誰也別說誰的不是。”

“就算她將軒兒是你我的親兒子的事翻出來，別人也只會以為是她故意報復，更加坐實軒兒是被她所害。”

“可…可這是栽贓陷害，虞錦溪不會認的。”

“不需要她認，眾口鑠金，十人成虎，只需要別人這麼認為就行了。”

柳如煙眼裡閃過厲色，不客氣的說道，“你與其在這耽誤時間，不如趕緊讓你老孃去衙門。”

顧啟恆深吸一口氣，將心裡那點猶豫壓下去。

世間無毒不丈夫，男人心不狠站不穩，反正冬獵時就要虞錦溪死，死之前搞臭她，她也沒有命去辯駁。

時間急促，虞家那兩個老不死的還在雲遊，根本不在定州，一時半會也趕不來，等他們來了，聽得便是自己想讓他們聽到的那些話。

顧啟恆下定決心，立刻去找老夫人，時間緊急，他出了門就想跑，不知道踩到什麼東西，整個人五體投地的摔了一個狗吃屎。

顧啟恆見四下無人也不好發火，齜牙咧嘴的爬起來，顧不上拍灰，一瘸一拐的去找人。

此時春芽躲在角落裡，眯著眼睛壞笑。

……

翌日，滿京城都傳遍了一件事，顧家認的那個養子蛋碎了。

本來是茴香去狀告顧家下人毆打她，衙門剛升堂，顧家老夫人就哭著撲到了衙門，撒潑打滾的說要告虞錦溪害了她的孫子。

她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顧承軒咬的傷口還沒完全結痂，此時看著更是格外的嚇人，她在衙門哭著說不活了，看到了茴香後又撲上去一通打，冤枉茴香咒了顧承軒。

齊小公子攔都沒攔住，看著潑辣的老夫人，他眼裡滿是詫異，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潑婦，蠻不講理之人？

老夫人胡攪蠻纏，茴香的話根本沒說完，隨後顧啟恆又適時的出現，將玲兒帶上堂給茴香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