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啟恆一哆嗦,差點趴地上。
虞錦溪拔出簪子抵在他的眼睛前方,冷聲質問道,“你剛才跟誰喝酒?”
顧啟恆捂著手都顧不上叫疼,生怕虞錦溪的簪子會一個不小心刺進自己的眼睛裡。
“是…高大人拉著我喝了兩杯,喝完我就回來了,渾身熱乎乎的,躺下又難受,我…我就想找個冰涼處貼貼…”
虞錦溪雖然未經人事,可也不是懵懂無知的糊塗蛋,他說什麼貼貼,分明是想找她敗火。
喝酒不會熱成那個樣子,他是被人下藥了。
虞錦溪又問,“喝酒之後還見過誰?”
顧啟恆結結巴巴的說,“二…二皇子。”
又是他!
虞錦溪站了起來,離顧啟恆遠遠的。
她正要叫青緹,一隻雪白的狐狸忽然鑽進了營帳內。
這裡不是林子,哪裡來的狐狸?
虞錦溪一下將狐狸按倒,狐狸很乖順的不動,她剛將狐狸抱了起來,外頭忽然鬧哄哄的。
“那隻崽子呢?剛才還看見它鑽過來了呢!”
又是二皇子的聲音。
虞錦溪扭頭,惡狠狠的瞪著顧啟恆,“你最好別亂說話!”
說完,她抱著狐狸疾步走了出去。
誰知,她剛走出去,二皇子迎面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幾個公子哥不說,宴淮也在其中。
虞錦溪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倘若剛才她沒能反抗,顧啟恆真的得手了,那他們現在衝過來,看到得是什麼場面?
虞錦溪甚至不敢想,宴淮看到了會怎麼樣?
他那副性子會容忍?
只怕會當場殺了顧啟恆吧!
“呦,原來這隻崽子在顧夫人這!”
二皇子看見虞錦溪懷裡抱著的白毛狐狸,臉上滿是笑容,“這崽子闖到顧夫人營帳裡,沒誤了顧夫人什麼事吧?”
他這話說的意有所指,一旁跟著的人臉色變幻莫測,有人默不作聲,有人跟著附和的笑,彷彿真的見到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臣婦沒什麼事,不過剛才見這隻狐狸崽的毛十分漂亮,差點用簪子戳死它,想剝了它的皮做袖籠。”
虞錦溪一手抱著狐狸,一手淡然的將簪子插進發髻裡。
她的衣袖上沾了斑駁的血跡,抬手之間便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宴淮看的更清楚,他沉著臉站在最後,虞錦溪徑直的朝著他看去,用眼神示意,讓他不要衝動。
“本皇子的狐狸,你也敢殺?”二皇子臉色平靜,可聲音裡卻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虞錦溪不卑不亢的道,“臣婦不知是二皇子的東西,好在沒有釀成大禍,只劃破了點皮。有道是不知者無罪,還請二皇子不要怪罪。”
說完,虞錦溪恭敬的將狐狸送過去。
二皇子瞥了她一眼,見她毫髮無損,也沒有撕扯的痕跡,便知她沒事。
他接過了狐狸,狐狸軟軟的肚皮上雖然有道傷痕,但卻不會流那麼多的血,這血可不是狐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