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宴淮的宅子離開時,天已經快黑了,但虞錦溪已經提前跟宴淮說好,不要他親自送。
雖然顧家現在都是一些殘兵廢將,管不了什麼事,但被別人撞見也不太好。
她行事小心翼翼,宴淮也不想讓她過於提心吊膽,便讓青峰在暗中送她回顧家。
宴淮目送她上了馬車,一直到馬車消失在巷尾,他這才抬腳往屋子裡走,但轉身之際,他覺得不太對,四下察看了一番後才進去。
大門關上之後,一抹黑影從轉角處慢慢顯露出來,謹慎的檢視四周的情況之後便準備離開。
但他剛抬腳,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的脖子抵上了一抹冰涼,轉身,長劍正抵住他的咽喉。
“誰派你來的?”
宴淮冷厲的臉上滿是殺氣,黑衣人但凡說錯一個字,就會被他一劍封喉。
黑衣人譏諷得道,“郡王心中已有猜測,又何須再問?”
宴淮用劍挑開了黑衣人的面罩,看著熟悉的臉龐,宴淮的眼裡滿是戾氣。
“你以為你是二皇子身邊的走狗,本郡王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了?”
黑衣人笑著說,“左不過一條賤命,郡王想要拿去便好了。但奴才家的主子也說了,他心眼小,傷了他的人就等於是打他的臉,他的臉金貴,故而一定會千方百計的報復回來。”
他根本不將宴淮放在眼裡。
“呵,本郡王偏要劃爛他的臉,看看他的臉到底有多金貴?”
宴淮手中利刃一動,朝著黑衣人的脖子直接刺去,黑衣人想躲,卻發現手腳稀軟,毫無反抗之力。
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郡王你…你做了什麼?”
宴淮冷笑,“軟筋散的滋味,好受嗎?”
如果不是為了藥效發揮作用,真以為他會聽那麼多廢話?
宴淮並沒有要黑衣人的性命,卻挑斷他的手筋和腳筋,又錘斷了他身上的每一根骨頭。
宴淮堵了黑衣人嘴,他疼的五官扭曲,卻一個字都叫不出來。
出了這口惡氣,宴淮讓人將黑衣人在夜色裡丟回二皇子的府邸。
他從來不信退一步海闊天空,他父王和虞家就是最好的例子,二皇子挑釁他,他就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是夜,二皇子的人被人從屋頂丟下,哐噹一聲,在院子裡發出一聲悶響。
那院子,正好是二皇子的書房。
二皇子推門出來檢視,一眼就認出是自己派出去的人。
府裡的侍衛已經在府中各個角落搜查,但一無所獲,來人早已溜之大吉。
二皇子雙手負在身後,一步步的走到自己的心腹面前。
一旁的下屬為黑衣人檢查過後,臉色難看的回稟道,“回稟二皇子,雲耳被廢了。”
二皇子居高臨下的看著雲耳,滿臉陰翳。
雲耳艱難發聲,“是郡王……他…”
“廢物!”
二皇子一臉厭惡,抬腳,狠狠的踩住了雲耳的脖子。
雲耳沒了呼吸,一張臉瞬間漲紅,眼睛像缺氧瀕死的魚一般往外鼓,渾身筋骨被廢的他,毫無反抗的能力,最後頭重重的一歪,一口氣徹底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