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錦溪再次醒來時,房間裡已經沒了宴淮的身影,只有張媽媽和青緹在一旁伺候。
張媽媽見她一醒來就在張望,便說道,“郡王有事剛走。”
虞錦溪被看穿了,臉上有些掛不住,“我沒找他。”
青緹介面道,“張媽媽,我們小姐在看我呢,沒看別人。”
她一臉促狹的笑,讓虞錦溪的臉更熱了。
張媽媽瞪了青緹一眼,青緹頓時就不敢在笑了。
“去將廚房為小姐準備好的湯羹端過來。”
張媽媽發了話,青緹不敢不從,朝著張媽媽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這才離開。
等她關上門,張媽媽扶著虞錦溪坐了起來。
又睡了一陣,虞錦溪感覺自己好多了,不再像第一次醒來的時候那般難受。
張媽媽遞給她一杯茶,虞錦溪接過來喝了,茶葉放的少又添了糖,嘴裡苦澀的味道被衝嚥下去,唇齒間泛著甜甜的茶香。
她見張媽媽臉色不虞,便主動問道,“您有話要說?”
張媽媽抬眸看她,沒介面。
虞錦溪試探的問,“是為郡王的事?”
張媽媽這才點頭,“小姐,恕老奴僭越,原本這不是老奴能干涉的事,可有些話,老奴實在是不吐不快。”
虞錦溪道,“您和錢嬤嬤一直照顧我,與我長輩無異,您有什麼話儘可直說。”
張媽媽猶疑了一下,隨後看向虞錦溪,“小姐,您跟顧大人眼看著是過不下去了,但終究還未和離,郡王此時就黏上來,怕是有些不妥。”
“這世道對女子嚴苛,更何況郡王是皇室中人,身邊諸多牽連,但凡讓人利用住,到頭來那罪過全在您身上。”
“小姐嫁進顧家日子過的悽苦,奴婢也心疼,現在小姐顯然另有打算,又何必急這一時?這兩日的事,但凡有半點風聲傳出去,您身上就會落下諸多罵名。礙於郡王的身份,誰會當面得罪他?到頭來苦的還是小姐罷了。”
張媽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奴婢也是擔心,不想讓小姐剛出狼窩又入虎穴,而且奴婢說的,也是錢嬤嬤想的,我們兩個老貨一心都是為了小姐想。”
虞錦溪聽完這一席話,並沒有覺得張媽媽僭越,她淺淺一笑,朝著張媽媽說道,“您放心,我有分寸的。”
張媽媽咕噥道,“從前老爺夫人也說郡王雖然年紀小性子卻穩,奴婢算是沒看出來。”
從前張媽媽對宴淮還頗有好感,更是感激他時常護著自家小姐,但經此一事,張媽媽對宴淮又起了別的想法。
談不上厭惡,就是覺得他太沖動,終歸是性子急,壓不住事。
張媽媽還想再勸勸虞錦溪,卻聽到她幽幽說道,“他為了救我,連命都能豁出去,我有什麼好怕的?”
“小姐,您說什麼?”張媽媽沒聽清,還以為自己聽岔了。
“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擔著,但在沒有和離之前,也僅限如此了,您不用為我擔心。”
虞錦溪朝著張媽媽說道,“名聲算什麼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只會畫地為牢,困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