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錦溪以傷重為由,並沒有起身謝恩,側躺在床上說了兩句恭維端貴妃的話。
嬤嬤也沒多客氣,陰陽怪氣的擺了虞錦溪一道便走了。
虞錦溪讓青緹和張媽媽親自將嬤嬤送出去,等門關上後,宴淮便從暗處走了出來。
“這嬤嬤漏夜前來,來的可真是夠巧的。”
聽到虞錦溪的聲音,宴淮抬眸看向她。
虞錦溪迎上他的目光,沉聲道,“或許不是巧,他們算準了你會在這,故意派人來的。”
宴淮走到虞錦溪身邊坐下,“我身後沒有尾巴,瞎貓碰到死耗子罷了。”
虞錦溪沒出聲。
宴淮問她,“你不信我?”
虞錦溪搖頭,“當然不是,我知道你肯定會小心,但他們已經知道了你的軟肋,今晚前來更像是警告。”
“而且不是為了警告我,而是警告你。”
虞錦溪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更知道宮裡沒有一個人看得上自己,收拾自己和虞家很容易,一個顧啟恆就搞定了。
但宴淮不一樣,他被所有人忌憚,那些人卻又殺不了他,只能尋找他的軟肋,然後瞅準時機將他拿下。
虞錦溪嘆了一口氣,“是我拖累了你!”
宴淮自嘲的說道,“若說拖累,誰說的清是誰拖累了誰?”
虞錦溪聽出他的語氣有些生氣,也覺得自己剛才說的那話有些不合時宜。
他們兩家的淵源是從宴伯父的救命之恩開始的,就像是命定的糾葛,誰也扯不清。
既是扯不清,又何談誰拖累來誰?這種車軲轆話說出來,除了徒增怨氣外,沒有一絲作用。
“對不起,我下次不會再說這種糊塗話了。”
虞錦溪看向宴淮,明眸中佈滿了水汽,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宴淮被逗笑了,抬手擰了一下她的臉,“你做出這副樣子做什麼?我欺負你了?”
他素日裡慣著她,可這一次,手上的勁兒沒少使,擰的虞錦溪生疼。
虞錦溪想躲卻躲不開,宴淮看著她笑,好似故意要給她一個教訓,讓她記住自己胡言亂語的下場。
虞錦溪躲不開便認命,語氣頗為無奈的說,“你沒欺負我,有的是人想欺負我,恨不得全都湧上來把我五馬分屍呢。”
聽到這話,宴淮神色微怔,虞錦溪藉機逃脫魔爪,隨即往後仰倒,她本想滾到床榻裡側,卻高估了自己。
剛倒在枕頭上,一陣眩暈感迅速襲來,讓她眼前陣陣發黑。
宴淮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她不舒服的樣子,立刻起身坐在了她旁邊,“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頭好暈…”
三個字彷彿用盡了虞錦溪全部的力氣,而且一說話頭就嗡嗡的疼,整個人十分難受。
宴淮見她下意識的用手錘頭,連忙抓住她的手,“別亂動,你剛才躺下的時候躺的太快了,所以才暈,安生躺著,一會就好。”
虞錦溪躺著更難受,一點也不想聽宴淮的話,她想翻身,卻被宴淮壓住,一點也動彈不了。
虞錦溪也不知過了多久,難受的感覺慢慢消失,她緩緩睜開眼,卻正好撞進宴淮的視線裡。
那雙原本凌厲的眸子,此時滿是關懷和擔憂。
但虞錦溪的關注點並不在此,她第一次近距離的看到宴淮的臉,一時間看呆了。
他的臉長得很好看也就算了,臉上的面板也很好,白皙有光澤,比抹了脂粉的女人還要嫩。
虞錦溪自認自己姿色還算不錯,而且每天還花費時間保養,卻沒有宴淮這樣吹彈可破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