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草下毒這事,虞錦溪沒讓張媽媽和青緹聲張,但青緹咽不下去這口氣,早晚都讓碧草來站規矩。
每天天不亮就來虞錦溪的院子門口候著,不許高聲說話,更不許坐著,等著虞錦溪起身後,進去請安。
虞錦溪洗漱時,她站在一旁伺候,早飯更得伺候,可青緹不讓她靠近虞錦溪用的飯菜,她就只能接著虞錦溪用過的碗,收拾一下雜物。
吃完飯,虞錦溪要喝茶,她得在一旁打扇,中午也得伺候著,晚上還得虞錦溪洗漱完了,她才能回房。
一天下來,碧草累的夠嗆,腿都站疼了,回去時,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即便她被折騰成這樣,青緹還是覺得不解氣,大半夜的又叫她去伺候,等碧草走過去,青緹又說不用了,叫她回去。
一番折騰,被窩都涼了,碧草的心也涼了半截。
幾天下來,碧草原本胖胖的身子都瘦了一圈,臉色也蠟黃,不復從前的圓潤。
碧草心有不甘,趁著顧啟恆留在虞錦溪這吃飯時,端了一碗湯,在遞給顧啟恆的時候,身子故意一崴,可沒等她倒在顧啟恆身上,身體忽然受了一股力,直直的往另一個方向倒去。
啪的一聲,碧草狠狠摔在地上,碗被打碎,熱湯全撒在手上,疼的她吱哇亂叫,差點沒從地上蹦起來。
見她這樣,顧啟恆瞬間皺緊了眉心,眼裡滿是嫌惡。
虞錦溪假裝沒看見,青緹忍著笑,板著臉走到碧草身邊,拽著她就往外走,“笨手笨腳的,還不快下去。”
碧草扭臉就想跟顧啟恆求情,結果顧啟恆看也不看她。
青緹將她趕出去,不讓她再進去,碧草雖然心有不甘,可手疼的厲害,只能先去處理。
青緹轉身進去,就聽見虞錦溪在跟顧啟恆說話,“那天你給我請的大夫還能請來嗎?”
顧啟恆心口一跳,下意識的問,“怎麼了?是覺得他醫術不精嗎?”
虞錦溪搖頭,“我覺得他醫術還不錯,吃了他的藥,這幾天頭疼略好些,但就是昏昏沉沉的,老想睡覺。”
“你讓他再來一趟給我瞧瞧,看看再開些什麼藥能治治我這老想睡覺的毛病。”
顧啟恆低著頭吃菜,嗯了兩聲,說道,“我這就去辦,你別擔心。”
瞧著他就是一副心虛的樣子,虞錦溪心裡冷笑連連。
還敢跟她一塊吃飯,真不怕自己毒死他?
顧啟恆別的事情上能有多敷衍就有多敷衍,可在給虞錦溪請大夫的事情上卻無比的積極,中午說完,下午大夫便已經入府。
虞錦溪靜靜的聽著大夫說她身體安然無恙的話,只需開些安神的方子好好的養著就好。
轉回頭,大夫便在顧啟恆那說她身子不太好,怕是拖不過年底。
顧啟恆故作悲傷,然後塞給大夫一大錠銀子,叫他瞞住訊息。
青緹將顧啟恆的所作所為全都告知虞錦溪,虞錦溪的臉上只有冷笑,旁的半分興趣都沒有。
第二天,虞錦溪便稱頭疼,沒起來床。
碧草來伺候,也只能在外頭站著,裡頭的事一應插不上手。
顧啟恆也來看過,故作關心的話讓人聽了直作嘔。
他又將大夫請來,又重新開了一副藥後,虞錦溪喝下後,沒一會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