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二爺不愧是給皇上修園子的,一路走下來,虞錦溪只覺得處處都美,而且精緻的巧妙,如果不是有人在前面帶路,她可能根本就找不到前後該怎麼出去。
看著是景緻,但更像是迷宮。
想要看清全貌,估計得跳上房頂才可以。
很快,虞錦溪和張素影便在丫環帶領下見到了左雨棠。
此時她正在一處小亭子裡煮茶,小亭子三面環水,清風吹著捲簾微微晃動,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茶香,別有韻味。
小池塘清澈見底,裡面有五顏六色的石頭,還有幾隻肥胖的錦鯉在裡面游來游去,種著的秋荷,現在正是開花的時候。
左雨棠熱情的招呼她們坐下,小丫鬟遠遠的站著,她挽著攀脖親自動手煮茶。
這副休閒舒適的樣子,委實不像是警告她們的做派。
張素影率先發問,“左姑娘,你這茶煮的可真香,不過這是什麼茶,我竟沒見過?”
左雨棠笑著說,“是我二叔給的茶,是皇上賞的。這茶的顏色泛紅,用羊奶煮了中和一下,味道更好。”
這茶虞錦溪見過,味道輕,顏色暗,喝慣了別的茶,再喝這個茶確實不大習慣。
左雨棠煮好了茶,一人添了一杯,幾人圍著茶說說笑笑好一陣子。
但虞錦溪覺得左雨棠心不在焉,虞錦溪見她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居多,便主動提了一嘴。
沒想到到左雨棠也真沒客氣,直接說了自己的難處。
原是她有一遠房的堂哥跟越國公家的二公子摻和到了一起,現在越國公家自家打官司,她堂哥便想斷了跟二公子的關係,這不有一酒樓就著急想出手。
不巧的是堂哥不知怎麼突然暴病,堂嫂不懂這些事,託旁人又不放心,就哭到了左雨棠面前。
“虞姐姐,素影姐姐,我一個姑娘家,也沒買賣過這等東西,也著實不知道怎麼辦。”
左雨棠開口便將關係拉近了,張素影和虞錦溪面面相覷。
這事張素影自然也插不上手,唯一有門路的便就只有虞錦溪了。
虞錦溪見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便措辭問了一句,“左家人挺多的,就沒人能幫幫你這位堂嫂嗎?”
左雨棠苦笑了一聲,“虞姐姐有所不知,這事說來話長,這位堂哥是左家的分支,家裡至親的長輩沒了,旁的長輩都惦記著這份產業。而且他們的長輩當初是與我祖父有齟齬分的家,說是旁支,但早已經沒了聯絡,我爺爺發過話,死不見他們人。”
“那你…”
“這位堂嫂是我貼身侍女的親姨母,暴病的堂哥之前與我也有私交,大人們都知道,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眼下堂哥家出了這件事,我可以管,但大人們不會過問,好不好的都隨天意。”
左雨棠道,“這位堂嫂求到我面前,我也不好坐視不管,不看僧面看佛面,這產業若是被別人佔去,堂嫂是大人還好過些,可憐她膝下還有一雙女兒,若是處理不好,女兒以後的下場便好不到哪去。”
“你何不讓宴郡王幫你?“
張素影索性直說了,“我瞧你與宴郡王也挺熟,他應該有法子的。”
左雨棠看著她問,“你說那日去佛陀寺?”
張素影點了點頭。
左雨棠笑著說,“我說碰巧,你會信嗎?而且那天,我看見宴郡王,也是給他道歉。丫鬟們私底下亂說話,傷了彼此的體面,這事著實怪我管教不嚴。”
“我得罪了人家,怎麼好求人家幫我的忙?”
瞧著左雨棠落落大方的樣子,不像是那種橫衝直撞,不顧一切傷人體面的人,果然傳言有誤,還得親耳聽到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