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錦溪聽完張素影的話,腦子裡總覺得有件事被她忽略了。
張素影感嘆道,“越國公的長子挺有良心的,不光帶走了夫人,還將自己的妾室和庶子全都帶走了,聽說當天那馬車浩浩蕩蕩的拐進了銅鑼巷裡,還是一間大宅子,顯然他是早有準備。”
銅鑼巷!
虞錦溪恍然大悟,柳如煙就住在銅鑼巷,所以顧承軒能結識越國公長子的庶子,還心甘情願的給對方當馬兒騎。
如此看來越國公長子確實早有打算,從顧承軒結識他的庶子來看,他的妻妾應該早就在銅鑼巷那邊住下了,這次越國公夫人說的狠話,正好給了他一個光明正大搬出來的理由。
越國公夫人大概以為他肯定會貪圖越國公的侯爵之位,所以這次大難,想借此逼他拿出他孃親的嫁妝來為越國公府賠錢。
誰知道長子根本不吃這一套,還將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越國公夫人徹底沒臉。
分家,長子,庶子……難道越國公長子的庶子是謝堯?
當初知道顧承軒費盡心思討好的玩伴是越國公長子的庶子時,她就覺得很奇怪,總覺得遺漏了什麼,現在終於串聯了起來。
謝堯雖然是個庶子,但從小好武,稚子之年便在皇上面前露了臉,少年時自作主張的去參軍,歸來時便立了軍功,是出了名的少年將軍。
謝堯成名,眾人只道他是大將軍,卻很少提起他的過往和家世,若非前世顧承軒自己在虞錦溪面前嘚瑟,說出了幾句謝堯的身世,虞錦溪根本不知道謝堯是誰。
今日張素影說出來,她恰巧對上了其中的資訊,她更不知道前世的大將軍謝堯,竟然是越國公府的子孫。
前世顧承軒與謝堯關係一直很好,攀附著他在朝廷中無往不利,她一直不明白其中的原因,還以為是他的才華吸引了謝堯。
原來竟是打小,顧承軒給謝堯當馬騎,騎出來的交情。
如此一來,淺淺的用處就更大了。
原本虞錦溪只是想讓淺淺在潛移默化中影響顧承軒,教好一個孩子要費盡心血,可帶壞一個孩子卻不用費分毫的力氣。
謝堯心性堅定,若非從小至交,亦或者沙場上的過命之交,他很難相信別人。
顧承軒可以從小巴結謝堯,她的淺淺更可以將謝堯網羅成自己的囊中之物,順便再將顧承軒一腳踢出去。
虞錦溪心中做好了盤算,送回張素影后,便直接回了顧家。
只是一回去,迎面就是事兒。
張媽媽按著碧草跪在院子裡,碧草手腳都被綁著,臉上也被打得滿是巴掌印。
虞錦溪掃了一眼沒說話,青緹讓人搬了一張椅子出來,這時原本在屋裡吃糕點的淺淺也走了出來。
虞錦溪坐下後,這才盤問,“怎麼了這是?”
張媽媽當即說道,“回小姐的話,碧草這賤人給您的湯藥裡下毒,被淺淺姑娘抓了一個正著,她還將淺淺姑娘抓傷了。”
聞言,虞錦溪立刻看向淺淺,招呼她過去,“她抓你哪了?”
淺淺走過伸出自己的右手,衣服撩起來後,細細的手腕上清晰可見幾個深深的抓痕,還見了血。
“怎麼這麼深?”青緹驚呼一聲。
虞錦溪臉色也不鬱,朝著青緹吩咐道,“去我房裡拿回春膏來。”
青緹立刻進屋去拿,虞錦溪看著淺淺心疼的說道,“別擔心,回春膏藥效很好,多抹幾次,別沾水,不會留疤。”
這傷口看著就疼,虞錦溪心疼之下,對碧草更加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