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卿語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著對面的縣令的表情,看著他的臉上的確浮現出一種略帶驚恐與慌張的表情的時候,在心裡才鬆了一口氣。
昨夜那兩個字獄卒離開之後,謝卿語原本是想休息的,但是突然想到了第二天,那兩個獄卒可能會為了推脫責任,而將自己供出去,便從草垛裡翻出了之前慕容晉給自己的訊號彈。
慕容晉來的很快,聽到謝卿語說的話之後,不由得笑了出來:“我給你的那個萬用鑰匙,你非但沒有用它逃走,反而給了別人,讓別人離開?”
慕容晉覺得自己幾乎要被謝卿語氣笑,謝卿語卻一臉認真的說:“我原本就沒想著要逃走,就算不給那人,我也要在這裡堅持到那老人家甦醒,將鑰匙給那個人讓那人逃走,也只是我突然想到的計劃而已。”
謝卿語對這個不以為意,不過還有一件事她必須要請慕容晉幫忙,第二天縣令必定將自己押過去為難自己,她已經看清了,那縣官是鐵了心的想讓自己承認所有的罪都是她犯出來的。
如果明天縣令說不過她,那極有可能會給她用刑。
慕容晉聽了謝卿語的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謝卿語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倘若那縣官真的一言不合就開始“大刑伺候”那自己也是不可能及時出現將謝卿語救下的。
慕容晉點點頭,然後閃身出了牢房,沒過一會兒便又回來了,回來的時候手裡還捏著一張小紙條,慕容晉站在牢房門口,將手裡的紙條遞給牢房裡面的謝卿語。
“這是那狗縣官的一些小把柄,你仔細拿好,如果到時候他為難你,你就將這個說給他聽。”
謝卿語有些好奇的將紙條拆開,看了一眼,然後便勾唇笑了出來,沒曾想,這縣令看還是一個膿包,平日裡挪用的公款私底下吃喝的銀子,都存放在私庫裡,倘若知府檢查的時候,便又將私庫裡面的銀子掏出來存進去。
思緒回到現在,縣令有些慌張的看著謝卿語,顫抖的張開了嘴剛想說話,卻被旁邊的文書給一胳膊肘子打醒了。
“縣令大人,注意言行。”文書彬彬有禮的說道,但是語氣裡卻充滿了警告,那些銀子是他們兩個人當初一起昧下來的,如果縣令被別人捅了出去,那他也自然不能跑的掉。
縣令打了個哆嗦,突然回過神來,然後皺著眉頭看著謝卿語,大聲的喝道:“謝卿語,你好生大膽,膽敢威脅本縣令!來人!”旁邊的衙役應道,縣令大喝一聲:“大刑伺候!”
旁邊的兩個衙役將夾板放在謝卿語的腿部和手指,然後便開始拉扯。
謝卿語皺著眉頭,四肢鑽心刺骨的疼,頭頂也開始冒出冷汗。
謝卿語的冷汗不斷地往外冒,疼痛讓她忍不住咬住下唇。
“快停下!”門口突然傳來一聲蒼老的,撕心裂肺的聲音,聲音有些淒厲,以至於給謝卿語上刑具的幾個衙役都下意識的鬆開了手。
那縣令皺了皺眉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一個老年人跌跌撞撞的在兒子的攙扶下跑了進來,看到那幾個衙役正在給謝卿語上刑具,頓時一陣驚慌,連忙跑過去,不顧身體,將扣押著謝卿語的衙役推開。
“你們在做什麼!快點鬆開!”老人撕心裂肺的喊道:“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謝卿語的神智還沒有消失,看到老人跑了進來,頓時鬆了一口氣。幸好,老人醒來的及時,當初她掐算到老人醒來的時間,便讓盧江崖逃獄的時候帶著自己寫著的一味藥方,回去讓老人趕快甦醒。
一直到今天早上,方才謝卿語一直在拖延時間,還好將老人家終於盼了過來。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縣令看到了老人衝進來,也看到了老人將押著謝卿語的差役推開,但是方才想起了謝卿語剛剛所說的話,心裡有些慌亂。
倘若今天就這麼放著謝卿語離開,謝卿語已經知道自己的那些事情了,倘若謝卿語將這件事情捅了出去,那不過幾日,別說自己的烏紗帽,就算是自己的項上人頭都難保。
想到這裡,縣令不由得咬了咬牙,然後指揮道:“這是哪裡來的閒雜人等,快點將這個人拖走!”說完,就有兩個獄卒過來,將老人架了起來,扔在一邊,
老人被扔在地上,疼的叫出了聲,他的兒子頓時目眥盡裂,一邊喊著“爹”一邊往老人得方向跑過去,兩個獄卒又將那男子的胳膊抓住,扣押在地上。
“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快繼續!”縣官冷聲的呵斥道,給謝卿語上刑的兩個獄卒有些於心不忍,但是這又是縣令的命令,於是只能照辦。
謝卿語沒有想到這縣令居然會這樣破罐破摔,明明老人家已經甦醒了,他甚至將那老人家和那中年男子丟出去,都要解決自己這個後患麼?
眼看著兩個獄卒繼續上刑,謝卿語腦子裡亂哄哄的,如果這個時候差役繼續行刑,自己一定是撐不住的。她眯著眼睛看著面前,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在她有些手足無措,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胡海從外面闖了進來。
老人在喝了一個陌生男子帶來的據說是謝卿語親手寫的藥方之後,不過半個時辰就醒來了,老人家一甦醒,胡海就趕緊揹著老人往衙門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