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劫持之下,兩人來到了一處破廟,男子將她捆綁在廟內的大柱上,開始審視起她的臉來,嘴裡蹦出了三個字,“謝瑕。”
他這突如其來的喚聲,不由得讓謝卿語打了個冷顫,“你究竟是誰。”
男人嘴角抹上了一絲笑意,低聲道:“我乃是元國邊境大將季柱國的長子季舒玄,也是你母親的徒弟。”
謝卿語訝異道:“原來是你。那你......又是怎麼知曉我的身份?”
面對這個陌生的男人,謝卿語說話還是有幾分遲疑的,畢竟他們素未謀面。可這男人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徹底呆住了。
原來季舒玄和季柱國早就料到謝夫人以及謝家會受難,所以發誓要為謝家留下一脈,所以為保住謝瑕的性命,季柱國就派他前去去蠻人部落,請最大的巫師運用巫術將謝瑕的靈魂轉移到一位將死女子的身上,雖說機率只能是萬分之一,巫師原本不想救治,但巫師聽到是謝夫人的女兒,他還是救了謝瑕。
聽了這話,謝卿語這才明白自己究竟是為何才能夠重生,原來一切都離不開季家的幫持。念及至此,她忍不住道謝。
季舒玄擺了擺手道:“原本我還不確定你是否就是謝瑕,但看你剛剛的反應,那便是八九不離十了。我此番帶走你,便是想要同父親匯合,這也是父親的意思。”
“不過......“他看了看窗外的月色,低聲道:“不過父親還未抵達,算算時間明天正午便到了。今天就委屈你在這兒歇上一晚。”
謝卿語淺笑,“不必提言委屈,若是沒有你們,恐怕我早就成了一縷幽魂。”
季舒玄眼角含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出了廟門,攜劍立在了院內,“你安心歇息,這裡有我看著。”
她看著那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微微頷首,沒一會兒便眯上了眼睛。
待醒來之時,天邊已經漸漸泛起了金黃色的光芒,季舒玄見她完全甦醒,便給了她一件披風和斗篷,“將這戴上,咱們得迅速出城。”
謝卿語點了點頭,然後迅速將其披上,穿戴完畢後便一直跟在季舒玄的身後。可兩人剛剛出了破廟,便瞧見了一大群揹著大包小包逃難的百姓,行色匆匆,面露忐忑。
兩人見狀,趕忙抓住其中一人探清情況,原來慕容磊的大軍已然抵達城下,兩軍開始交戰。
“怎麼會這麼快?”謝卿語眼眸圓睜,昨個兒慕容晉不還說慕容磊並未將心思放到國事之上麼?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說傳話的人叛變了?
正想著,身旁的季舒玄已經攬住了她的腰肢,飛越地面,“咱們要想尋得父親的大軍,須得從他們交戰的地方經過,你別動,好生呆在我懷裡。”
謝卿語收回思緒,重重地點了點頭,現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也容不得她多想了。
兩人穿過層層人群,直奔城門側邊而去,跨過護城河便到了兩軍交戰之地,眼瞧著兩人即將越了過去,可不知是誰在人群中怒喝一聲,便有一道冷箭直衝謝卿語而來。好在季舒玄眼疾手快,帶她躲過,但是那箭頭還是劃傷了她的手臂,兩人跌落至人群中。
不會武功的謝卿語瞬間呆滯在原地,雖說身旁的人兒乃武藝高強,可面對這成群攜劍握弓的將士們,他是雙全難敵四手。
就在他伸手想要去觸碰她紅的滴血的面頰之時,眼前一黑,後事再不知曉。
謝卿語心中一驚,趕忙對著不遠處的季舒玄大喊,好在城樓上的元孜墨已經將一切收入眼底,急忙披了鎧甲同胡海,盧江崖等人紛紛上陣,瞬間打散了那群將士的注意力。
因著這個緣故,他們三人才得以脫身,望著懷中奄奄一息的人,謝卿語奮力施救,好不容易才將他的脈搏穩住。
“事不宜遲!快帶我們回醫館!”謝卿語轉身看了看烏泱泱一片的人群,立即對季舒玄說道。
季舒玄微微頷首,一把將慕容晉扛上了肩膀,翻身上馬,然後帶著謝卿語包抄小路回了醫館。而此時的醫館只剩下了冰心和蘇遇兩人守著,看見三人進來,立即迎上了前。
“我還要去同父親匯合,他帶來的大軍會對慕容磊進行包抄,助元孜墨一臂之力。”季舒玄眼神複雜了看了謝卿語一眼。
可謝卿語此時已經顧不上和他說話,直接和冰心將慕容晉扶到了樓上,季舒玄見狀,也就沒有過多逗留,轉身策馬離去。
床榻上的人聽到耳邊傳來窸窣的聲音,漸漸睜開了眼,沒想到卻看到那嬌人兒卻躲在一旁悄悄揉起了眼睛。
他輕咳了兩聲,將她的手拉了過來,肌膚之間的熱度讓人全身*,謝卿語低嗔道:“你乃事一介帝王,大可不必對我捨命相救。我......”
話說到一半,那人猛然掙扎著起了身,一吻封住了她的唇。以往他也吻過這唇,不過卻覺得沒有今日這般*,看著她為自己著急揉眼,差點兒落淚的模樣,慕容晉心都化了。
那個冷冰冰的,只會同自己叫囂的女人總算是化作了一汪春水,柔意綿綿。
被吻的喘不過氣來的謝卿語微微側過臉去,蹙眉嗔怪,“剛剛才幫你包紮好傷口,你這是作什麼?”
話雖這樣說著,臉頰卻已染紅透了半邊。面色發白的慕容晉卻仍舊撐著一絲笑意,滿眼溫柔地看向她,“時至今日,我才知曉你對我有多麼重要。如若我此番能夠活過來,你可願做我的皇后?”
這般繾綣溫柔的話語,從眼前這個俊朗非凡的男人嘴裡說出來,無疑不是一段動人的情話,可謝卿語還是有一瞬的遲疑,“我......”
後話未出,慕容晉突然虛弱一笑,閉目倒回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