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時逸看了一眼顏瑜,冷冷問道:“清平侯世子未經傳召,為何會在此處?你是怎麼當差的?”
總管太監瞄了一眼小皇帝,猶豫著該不該開口。
“怎麼?本王的話你聽不見了嗎?”景時逸面無表情道。
總管太監弓腰道:“奴才不敢。”
“既然不敢,還不速速招來。”
“……是皇上特許的清平侯世子可以隨意出入御書房而不用稟告。”總管太監垂下了頭。
“皇上!”景時逸轉頭看向小皇帝景丞禮,家重了語氣,沉重的讓人心中不自覺的受到壓力。
小皇帝委屈道:“皇叔,朕是皇上,不過是特赦一個人進了御書房,難不成連這都不允許了嗎?”
“御書房是何等地方,便是機要大臣往來都要由總管太監上報,得了允可方能進出,你倒是大方的很,允可他人隨意出入,你可知道,這書案上的每封摺子都是事關朝廷大事!”景時逸越說越是憤怒。
小皇帝頭低的都快要找不到了,哪裡還有一點皇上的威嚴。
景時逸狠狠的喘了兩口氣,扭過頭去任由小皇帝站著,不再看他。
“清平侯世子,皇上不懂事,你身為他的伴讀竟然也如此不懂事嗎?”景時逸厲聲問道。
顏瑜叩首,惶恐道:“皇上雖視顏瑜為至交好友,賜此殊榮,但是臣心中知道君臣之別,不敢有絲毫逾越之處,之前也不曾貿然進入御書房,此次進來實在是無奈之舉,為了家父之事。”
“為了你父親?”景時逸冷笑連連,“你覺得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事關臣父親,對於臣來說既是國事,也是家事。”顏瑜不卑不亢道:“顏瑜家中之事一貫是母親做主,顏嘉此事父親確實不知。”
頓了頓,她話鋒一轉,道:“只不過御史大人以苛待嫡女,治家不嚴一事來彈劾,恕臣不敢認同。”
監察御史看了一眼顏瑜,質問道:“怎麼?難不成世子覺得治家不嚴不算是罪責嗎?”
治家不嚴自然算是罪責,只不過這罪責可大可小,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而且說實在的這京中世家如雲,誰能夠保證家中沒有幾件拿不上臺面的事情呢?端看有沒有人提起,又要看執政者是否以此為重了。
顏瑜垂眸道:“我說的是顏瑜不能算是我清平侯府的嫡長女。”
端坐在上首的攝政王景時逸眸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
御史冷笑道:“怎麼?難不成顏嘉不是清平侯的女兒不成?”
“不,顏嘉確實是我父親女兒,而且還是嫡出。”顏瑜抬起頭,沉聲道:“不過已於數月前斷了關係,說起來這樁官司審理之時,攝政王還在場。”
監察御史聞言眉頭一皺。
清平侯卻因為找到了機會,眸光大亮,道:“沒錯,我清平侯府已經和顏嘉斷絕了關係,我支付她四萬兩,以後的日子再不相干,仔細說起來顏嘉已經算不得我府上嫡女了。”
“呵,顏侯爺果然是大氣魄啊,寧可花費四萬兩也不要自己的親生女兒。”御書房門口傳來一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