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嬤嬤,你怎麼還在小廚房呢?你不知道啊?小姐新帶回來一個嬤嬤!”有好事的小丫頭見韓嬤嬤還在廚房裡看著湯藥,頓時替她急道。
韓嬤嬤卻不以為意的拿著扇子扇風道:“我啊雖然沒有見到,不過倒是聽了不止一個人提起了,不過你們也不用替我操心,青雉姑娘已經和我說過了,那嬤嬤是個會醫術的,是姑娘特意給王姨娘請回來的,和我不相干的。”
小丫頭聽了眼珠子轉了轉,道:“我看那個白嬤嬤倒不像是個安分的,她方才一個勁的向我打探呢,而且她既然來了咱們侯府,竟還不知道咱們侯府是哪家府邸呢,我和她說了後,她一臉的驚訝,也不知道是聽過還是不曾聽過。”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韓嬤嬤回頭看了眼小丫頭。
她沉吟了片刻,將湯藥裝在了碗裡,遞給小丫頭道:“你去將這藥送到姑娘屋子裡去,說起來我是這個院子裡的管事嬤嬤,來了新人,怎樣也該過去看一眼的。”
韓嬤嬤出了小廚房直奔向了白嬤嬤所在的房間裡,然而進去了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韓嬤嬤問了外面的丫頭們,結果沒有一個說見到人的,她琢磨了一下,去了主屋。
“小姐身子如何了?”韓嬤嬤關心道。
“並無大礙,大夫也說過了只要好好進補就可。”顏嘉道。
“沒有大礙便好,只是姑娘,奴婢方才去白嬤嬤屋子裡面看了眼,卻沒有發現人,問了四周住著的丫頭們,也說沒見到,咱們院子就這麼大,白嬤嬤會不會是誤走了出去,可要奴婢派人去找找?”韓嬤嬤這番話是斟酌過後才說出來的。
一個大活人就這麼不見蹤影了,她有心懷疑這人是偷摸的跑了,但是沒有憑證,萬一有個誤會,那便是她嫉妒誣陷了,這才如此委婉的說出。
顏嘉玲瓏心思,聽到這話便知曉了韓嬤嬤的意思,她眯了眯眼睛,“不見了?既然不見了……那就讓人出去找找吧,這麼一個大活人總不會無緣無故的失蹤了就是。”
韓嬤嬤得了顏嘉的話,立刻就要出去辦。
然而她剛走出去,青雉就追了出來,“韓嬤嬤,小姐喚您回去呢。”
韓嬤嬤連忙又折返了回去。
“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你說她人不見了?什麼時候不見的?不見之前可見過誰?和誰說過什麼話?”
韓嬤嬤雖然沒有抬頭見到顏嘉的面容,不過這一番話卻是問的又急又慌,和方才聽聞白嬤嬤不見了的那種微微詫異,是兩種感覺。
她沒有時間多想,連忙回道:“回小姐,奴婢也是方才去了才知道此事的,不過聽了廚房的丫頭說,她曾見過白嬤嬤,並且還和白嬤嬤說了話,似乎是白嬤嬤問了咱們府邸是哪家的府邸。”
“果然啊,白嬤嬤,是了,我應該想到的……”顏嘉纖細的手握住錦被,緊緊的,以至於青筋畢露。
韓嬤嬤正是一頭霧水的時候,顏嘉轉頭盯著她,道:“我懷疑白嬤嬤便是我母親身邊的白可心,你現在便帶人去找她,雖說隔了這麼多年,但是府裡奴婢裡只有你曾見過她的面容,將院子裡面的人都帶去,定不要讓她逃出去。”
韓嬤嬤心裡一驚,哪曾想到竟然會如此巧合,遍尋不見的人竟然就在府裡了,她連忙應下,道:“奴婢這就去。”
“我早就該想到的,那時候並沒有仔細看她面容,後來身子一直不舒服,若不是方才想到……”若不是方才想到景時逸的話語,他提起白可心就在寇府了,她怎麼也聯想不到白嬤嬤和白可心就是同一人。
可是,她既然得知這裡是清平侯府了,那便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才是,為何會逃跑呢?
白可心多年前為何會在母親死後不見蹤影?這麼多年裡,她究竟躲在了何處?
青雉見顏嘉情緒激動,連忙安撫道:“小姐,您切莫激動,您的身子還沒有大好。”
顏嘉閉了閉眼睛,咬牙道:“青雉,一定不能讓她跑了。”
“老爺,您聽聽,外面這是鬧什麼呢?一會兒一幫人過去,一會兒又是一幫人的,吵的我腦袋痛。”王姨娘聽著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揉著頭道。
顏振平正陪著懷著身孕的佳人聽著曲,見美妾如此,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道:“來人啊,快去看看外面是怎麼回事。”
不過一會兒,就有人回稟了,“回老爺,是大小姐院子裡的人,好像是新帶回來的一個嬤嬤跑了,正在府裡尋著呢。”
“不過是跑了一個嬤嬤,就這麼大張旗鼓的,本侯看她竟是越來越放肆了。”清平侯拍桌子道。
回稟的人偷偷的看了一眼清平侯的臉色,道:“夫人也是聽到了聲響,派了人過來問侯爺呢,大小姐這般過分,可要加以處置,以儆效尤。”
清平侯剛要說話,王姨娘伸出因為懷孕略有幾分豐腴的手,拉了拉清平侯的衣袖,柔聲道:“老爺,依照妾身看,大小姐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想來也是為了咱們侯府的名聲著想,畢竟平白無故的跑了一個嬤嬤,若是傳了出去,旁人還以為咱們府裡規矩多重呢,倒是沒有必要為了這等事情便對大小姐加以懲戒,如此倒是顯得老爺您不重視府裡了。”
“哦?”清平侯抓起王姨娘的手,一邊把玩著,一邊道:“可這聲音可是打擾了咱們聽曲啊,你的小腦袋不是也被吵的痛嗎?”
王姨娘嗔道:“妾身哪裡那麼嬌弱了,實在是這曲子不好聽,要不然妾身給老爺您親自捶捶背,揉揉肩,莫要讓旁人打擾了咱們二人才是,老爺您覺得如何?”
“既是你說的,自然是極好的。”
王姨娘看了下面那眼巴巴的等著清平侯說話的人,斥道:“沒有聽到老爺的話嗎?大小姐想要查,便讓她查,你還不走?”
回稟的人急忙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