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轉。
五年已去。
大清早,街頭巷尾已經傳來孩童嬉鬧,大人閒聊的聲音。
“楚小哥!”
“小楚,今天起得早啊。”
見著一個穿著藍色道袍的身影牽著驢子走出院巷,附近居民紛紛打起招呼。
“林伯。”
“張嬸。”
楚秋牽著二驢路過,笑著點頭回應。
“你小子,又要去客棧聽書?這麼些年還沒聽膩?你是不是看上秀娘那丫頭了?”
一個抱著木盆的大姐痴痴笑道:“那個沒胸沒屁股的妮子有啥好?回頭到姐家來,姐給你留門兒。”
遇見這種調戲,楚秋也是微笑回應:“嫂子,我年紀小,受不了這個,您給福哥多買幾顆羊腰補補吧。”
福嫂啐了一聲:“瞧你那德行!”
楚秋笑而不語,揮手告別這些街坊鄰居。
牽著二驢,慢悠悠往客棧走去。
到了客棧,楚秋將二驢拴好,拎起角落裡的口袋,往食槽中倒滿野果。
二驢低頭打量,噴了下鼻子。
野果不新鮮,它很不爽。
楚秋給了它一巴掌:“還擱這挑肥揀瘦是吧?你等著,早晚餓你三天,到時候你怕是連屎都吃。”
二驢吧唧兩下嘴巴,似是在罵什麼髒話,隨即埋頭嚼了起來。
沒再搭理它,楚秋折身進了客棧。
今天方掌櫃竟是不在,只有跑堂的於小二趴在臺前打盹。
楚秋走過去敲了敲桌子:“洗地了。”
於小二立馬驚坐而起,瞪大雙眼:“什麼?又要洗地?”
魂都嚇丟了。
等看清眼前是誰,他苦笑道:“秋哥兒來了。”
“老頭呢?”楚秋笑了笑,四處張望:“難得見他遲到,怎麼著,睡懶覺了?”
於小二摘下搭在肩膀的抹布擦了擦桌子,小聲道:“大爺今年七十有三,身子骨不如以前那麼硬朗了。”
楚秋略一遲疑,點點頭:“有道理。”
轉即又道:“那看來今天應該沒事了,正好帶薪摸魚。”
五年相處,於小二早已習慣楚秋滿嘴怪話,無奈道:“秋哥兒,你上次就因為‘工位划水’被大爺扣了半個月餉銀,可不敢再亂說話了。”
楚秋找了張桌子坐下,擺手說道:“一點小錢,沒放在眼裡。”
五年前他端掉髒街許虎一窩。
回頭去多寶坊摸屍撿寶,還真發了筆小財。
多寶坊幾百兩現銀,兩大箱銅錢。
還有一沓大離錢莊的銀票,零零總總幾千兩都進了他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