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自然不是那種不識趣的人,既然人家這麼說,那他自己也就照辦,當下就從旁邊搬出來一個椅子,坐在上面靜靜的看著閻羅王在整理生死簿。
同時旁邊側殿也有七八道人影在裡面進進出出,他們身上統一的穿著官袍,有的手中拿筆,有的手中執書。
或站或坐,或書或翻。
每一個人都忙得焦頭爛額,他們甚至都不敢發出什麼太大的動靜來,都在各自的忙著處理自己所需要處理的事情。
蘇暮見著這一群人忙碌的身影,神情忽然有些恍惚起來,這場景咋讓他看著這麼眼熟。
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見一個黑臉長鬚的漢子,手中拿著一疊厚厚的紙書,快步的從側殿之中走了出來。
“秉閻王爺,這好像找到源頭了。”
“什麼?”閻羅王大喜,“快拿給我看看。”
當下抬起袖子,接過那黑臉漢子手中的紙書。
其他人還依舊在裡面刷刷的翻著和書寫著,只有這黑臉漢子忽然有些清閒了下來,趁著閻羅王閱讀著厚厚一疊紙書的時候,才用袖子擦了擦臉。
剛開始這傢伙出現在蘇暮眼中就黑的像煤球一樣,要不是有的身上的一批統一的深紅色硃砂官袍,真不一定能讓人能夠認出來。
但現在他用袖子擦過臉後,小臉居然白白淨淨,特別是下巴上那掛著的兩縷長鬚,更是讓他平添了幾分書生氣息。
蘇暮被他的突然變臉的模樣嚇了一跳,嘴中小聲叨叨兩聲:“這東西有這麼累嗎?怎麼抄個書還能把自己寫的滿臉是墨。”
那人似乎聽到蘇暮的詫異,只是咧嘴衝他一笑,“小兄弟,這東西倒是沒有這麼累,只不過在這裡頭待時間長了,臉上都被這黑墨浸滿了而已。”
“倒是辛苦了前輩。”
那人見到蘇暮居然喊自己前輩,更何況還在自己的上司面前喊自己,他又不傻,能在這閻羅殿中隨意的四處亂走亂坐,來頭身份定然不小。
陸判官當下拱手笑道:“前輩談不上,我只不過是在這判官殿任職的一小小判官而已,俗名喚作陸無塵,你叫我一聲陸判就好。”
蘇暮四處打量著這陸判官,隨即也拱手回禮:“玉虛宮二代弟子蘇暮這廂有禮。”
“原來是玉虛宮的高徒,怪不得能夠有如此儒雅氣。”陸判官吹噓了一句。
他倒是真沒想到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子,居然能是玉虛宮的二代弟子,要知道玉虛宮,可是聖人門派。
能夠加入其中,光憑這個身份就能在世間囂張的吃著老本,也難怪他能和閻羅王一樣平起平坐。
還想和蘇暮吹噓一番,就見閻羅王已然將那厚厚的一疊紙書全部翻完,隨即又拿起毛筆在一旁批改備註。
“陸判官,你現在吩咐下去,最好讓巫族他們有所準備最好,這群血海魔獸與之前冥河率領的大有不同,他們具有再生的氣息。”
“想必應該體內是融合了某種魔族的力量,只要血海不枯竭,它們的力量補給,就能源源不斷的輸送過來,最好是通知后土,不然……”
“不用通知我了,讓我看看。”
閻羅王的話直接被一道不客氣的聲音直接打斷,陸判官和蘇暮兩人眼前忽然見到一個逆光而來的女人。
就見這女人身材高挑,穿著一身血色衣衫,上面夾雜著寒冷之氣,彷彿就像長在黃泉岸邊的曼陀羅花。
閻羅王看著來者笑道:“后土娘娘咋不親自出馬?怎麼派你來了?”
這女人道:“我與她本為一體,又何須不在意誰是誰?她是我我是她,不正如你一樣?”
蘇暮聽得有些糊塗,路無名在蘇暮耳旁小聲說道:“這個女人可是后土娘娘的惡屍,她平常在地府之中就負責安全這一方面,同是大多數的蠻族精兵都是她一手操練的。”
“那個蘇暮小兄弟,我感覺……”
陸判官話沒說完,蘇暮就感覺一雙蛇眼在盯著自己一樣,當下一抬頭,那死亡的凝視頓時就消散不見。
反而見著忘川坐到了閻羅王旁邊,翻看起那厚厚一疊的書來,閻羅王自然也不好意思繼續坐下,反而來到了蘇暮旁邊。
“得手了?”
蘇暮點了點頭,“雖然中途出了一些小麻煩,但好在家師給力,不知道現在地府這般情況能否轉世投胎?”
現在看著地府這般混亂的情況,蘇暮倒是有些後悔了起來,他要是不這般亂搞的話,說不準也沒有這堆屁事。
不過不引來這群血海魔獸,那唯一的下場就是他和楊嬋雙雙殞命……
閻羅王沒想到蘇暮居然還會擔心,我當下笑了一聲,“你這小子,我平常看你沒心沒肺的,既然都能引來這成千上億的血海魔獸,難不成你還擔心這事?”
蘇暮悻悻的笑笑:“這不是擔心一下嗎?誰讓她中途暗算我,要不然我也沒想將這東西引到奈何橋。”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