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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感謝各位的建議,一些情節七月以後會規避的,上一章的軍法有修改,每一條分為三個不同輕重等級:輕者罰粟、罰甲,中者杖責、耐刑,重者斬首,由君子授權右士師判罰。
……
廬舍的地位也被無恤增強,改稱為“亭”,亭設亭長、求盜、亭卒,負責道路的盤查和治安。在周邊的各個亭舍,鄉中的各個里閭,都要嚴格檢查往來行人的身份。如果有外來人而亭長、里胥沒有及時盤問和制止,都要定罪。
若是截住了陌生的外地人,要先送到鄉寺,盤問他們是誰派來的。若是號稱走親訪友的人,就先妥善安排其住在鄉寺或亭舍,他們想要會見兄弟朋友,就替他們傳呼召來,不能讓他們自行進入鄉中里巷,到處亂竄。
鄉門的幾處入口還養了幾條狗,其中最為高大威風的,還屬小童敖養的那頭中山狄犬。它渾身黝黑,彷彿黑夜裡的影子,唯獨脖頸下有一道月牙形的白紋。此犬對外人兇狠,見了無恤和薇,卻像是一頭撒嬌的寵物,倆人都喜歡逗弄它,這畜生儼然成了成鄉的犬中之王。
井雖然得到了趙無恤的寬恕,但他的這一經歷彷彿給自己染上了汙點,每天埋著頭做著城耐之類的苦活。和他關係友善的虞喜、穆夏和幾位兩司馬雖然還待他如初,可另外一些人則離他疏遠了些,不時還會對他加以鄙夷的目光。
至於田賁,最初仗著資歷老,本事高,連負責管束他的兩司馬也要讓他幾分。然而自從軍法頒佈後,他頓時老實了不少,可也沒人敢拿他當一普通更卒對待。
在做了幾日加固牆垣,挑擔肥田的活計後,兩人又被鄉司徒竇彭祖叫到了一起,說是要跟著眾人去十多里外的山上。
“採石?竇……鄉司徒,這是要做甚?”以前的田賁目中無人,都敢大刺刺地拍竇彭祖的肩膀,可現如今卻老實了不少,改尊稱他“鄉司徒”了。
竇彭祖知道此人是君子愛將,現在雖然暫時受了懲處,但保不準日後又升上來,也不敢拿大,而是把緣由細細說了。
原來,隨著夏粟播種完畢,國人經過了幾日歇息,趙無恤一直念念不忘的陶窯,又再次開工了。
上一次燒製失敗,是因為窯溫不夠高。這次他親自巡視匠工坊時,看到陶匠們將普通的木柴先燒製成木炭,一根一根地往窯裡碼,但燒出來的陶器雖然較以前又有了些進步,但還是不能讓無恤滿意。
而且用木炭來燒,也不是長久之法,因為成鄉山多土薄,森林本就不茂盛。樹木有固土保地的功效,平日鄉民們拾撿來燒火做飯還勉強夠用,若是再大量砍伐用於燒製陶瓷,一山的樹木盡去後的後果,不但趙無恤知道,連計僑、王孫期等人都清楚無比,已經有過幾次進諫。
對林木的保護,先秦時代的人們已經有了足夠的重視,特別是晉國,已經經歷過一次都城舊絳周邊環境惡化,不得不遷都新田的歷史。
《周書》有規定,“春三月,山林不登斧,以成草木之長”,已經開始提倡合理砍伐合理利用,不違天時。“墮山”,也就是伐盡一山樹木,被認為是一邑之主絕不應該做的事情。
何況,回想起後世家鄉甘陝水土流失的惡果和慘象,趙無恤也心有餘悸,而從遙遠的霍山、呂梁等地購買木材和木炭,又會加大瓷器的成本。
再說了,晉國地處山西,本身就就坐在一個大寶庫上面啊,只是還無人發覺利用罷了。
於是趙無恤喚來計僑、竇彭祖和當地長者詢問後,得知他想要的那種東西,附近的山中的確是有的!
還是桑羊翁則提供了一條線索:“成鄉之山,其陽有少許赤銅,但深埋於土,無法掘出。其陰多石涅,通體黝黑,若以草燃之,則煙騰火發,和君子所說,點火即燃的煤炭似乎有些相似。”
趙無恤聽罷眼前一亮,桑羊翁所說的,應該就是露出地表的煤層。
“那地方遠麼?”
“不遠,只需走三個時辰山路,一天一夜便可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