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之終於開口，慢慢的：“不，不會，我相信麗坤。”

姜月明哈哈大笑：“你信她？你憑什麼信她？她主動對你講過她的過去？她承認過她就是李小寶？你難道沒看到她跑到曲宅跟曲存姿親熱？”

三分酒意加上憤怒，穆喬之滿臉通紅，被刺激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沒有！

麗坤從未提起自己的過去。

他也從來沒有問過，也並不在乎。

但是，他在乎曲存姿，在乎曲存姿那樣抱著她親吻。

“她要不是篤定曲存姿愛她，她會去求曲存姿不跟我離婚嗎？喬之，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曲存姿天天逼我離婚，難道不是為了掃清障礙？前幾年他都不著急離，現在忽然迫不及待，就是他決心要和方麗坤結婚了……”

穆喬之一句話也沒有回答，只是一杯杯地喝下去。

慢慢地，早已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回家的方向。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可是，電話卻跟索魂似的，響個不休。

方麗坤驚醒，翻身起來，以為是穆喬之，大喜若狂，卻看到是陌生的號碼。

她接聽，對面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方醫生，你有空嗎？”

“姜小姐，有事就說吧。”

“是這樣的，我現在在喬之的家裡……”

喬之的家？

她心裡一抖，那時候，還不到凌晨六點。這時候，喬之和姜月明在一起？

“對了，喬之昨晚就回來了，我倆吃了宵夜後，就一起回了家……”她頓了頓，若無其事的：“喬之有些話不方便對你講。昨晚吃飯的時候，他一直心事重重，你應該瞭解他，他是個極重情義之人，要讓他先開口向你說分手，實在是為難他了。實不相瞞，這些天我也瞭解過你的身世，對你也很同情，所以完全瞭解喬之的為難之處。可是，我們三人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事情總要解決，對吧？”

就算是早有準備，可是，一顆心還是迅速地跌入了谷底。

喬之回來了！

他早就回來了，只是沒有回到自己身邊，而是和姜月明在——他的家裡。

“方醫生，你來一趟吧……”

“你讓喬之跟我說話。”

“喬之現在睡著了，還是你過來吧。”

她失魂落魄地穿了衣服，匆忙洗漱，奔出去。

那是本市最好的研究所提供給喬之的臨時住宿，小別墅環境清幽，香花宜人。麗坤有這裡的鑰匙，也曾來過幾次。

但是，喬之平素是不住這裡的。

除了招待朋友，學術討論，他一般不會到這裡來，而且，他即將啟程赴哥本哈根，這屋子約好很快會退還給研究所了。

小屋在晨曦裡顯得分外的寂靜。

麗坤站在門口，拿著鑰匙的手微微發抖：自己來幹什麼呢？見一面喬之？問他要一個結果？

房門沒有反鎖，她輕易地開門進去。

屋子裡十分安靜。

她慢慢地走進去。

臥室門沒有關，她輕輕地走進去。許多次都是這樣，喬之忙碌，深夜歸來，無論多晚，無論他走得多遠，只要可以，他總是會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