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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再見重生者(上)

在她開口之前。我便看清了那個人敞著懷的灰色西服。蓬亂如草的頭髮。還有修長瘦削的身子。迅速叫出了他的名字:“邵白。”

蕭可冷的應變能力很高。迅速彙報:“邵白從房間裡衝出來之後。神色愴惶。雙臂奇怪地下垂著。我曾跟他打招呼。但他根本不理睬我。越過西牆便消失了。”

邵白離開我們的視線。大概不超過三個小時。但現在卻被奇怪地掛在風箏上。

我苦笑:“走吧。去看看。我猜它會降落在‘通靈之井’附近。”風向與風阻能夠決定風箏的起落走向。跟我們常見的滑翔機使用同樣的座標計算公式。

幾個縱躍起落。我跟蕭可冷便穿過寺門。走進天井。這裡空無一人。只有池子裡的水緩緩盪漾著。清澈依舊。

蕭可冷仰面看了看。風箏已經傾斜著俯衝而來。掠過北面的圍牆。向池子裡墜落。她驚訝地“咦”了一聲。凌空躍起。足尖在井臺上一點。衝上半空。要迎著風箏的來勢。用“四兩撥千斤”的巧勁。卸去它上面附著的巨大沖擊力。

邵白的體重至少超過七十公斤。再加上風力、慣性、加速度。蕭可冷至少要發出抗拒三百公斤重量的力道。才可能扭轉它。以她的武功。做到這一點輕而易舉。但奇怪的是。她剛躍過水麵。身子陡然一沉。足尖踩進了水裡。直沒到腳踝。濺起兩串晶瑩的水花。

“哎呀。不好。。”我親眼看著她雙臂激揚起來。保持著上躍的姿勢。但身體卻是一直下陷。瞬間便沒過了膝蓋。好像水中突然產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讓她無法自拔。

我腦子裡思考佔去的時間不超過半秒鐘。嗖的彈起來。掠過她身邊時。雙手抓住她的肩膀。硬生生地將她提起來。躍到井口的另一邊。恰在此刻。烏黑的八卦風箏攜著呼吸的風聲。呼的一下。狠狠地砸進水裡。濺起的軒然**。噴濺了我跟蕭可冷滿頭滿臉。

水中的確有吸力。我提起蕭可冷時。至少使用了超過普通情況五倍以上的力氣。只是我們沒有半點猶豫停頓。馬上搶到井邊。一左一右抓住那隻風箏。

水面倏地變成了觸目驚心的紅色。因為邵白滿身都是淋漓的鮮血。一落下水。立刻把清澈澄碧的井水染紅。同時。他的身體被水中無形的潛流拉扯著。不斷地下沉。幸好我們出手夠及時。終於把他拉了上來。丟在井邊的方磚地上。

“風先生。好險。好奇怪。。”蕭可冷的臉變得蒼白。回身對著井水。又發出“呀”的一聲駭然驚歎:“您看。井水中的吸引力真是厲害。連那些血花都被吸下去了。”

邵白的血。正在被一絲一縷地吸入幽深的水底。像是一幅血色的輕紗。五秒鐘之內就看不見了。水仍是水。井還是井。唯一不同的是。此時井裡的暗流化成了無形的死亡漩渦。不管水面上有什麼。都會被它拖入無盡的晦暗深處。

我拾起幾片枯葉。丟進水裡。立刻旋轉著從水面上消失。可以想像。如果沒有我的及時出手。蕭可冷剛才就會跟這些葉子同一命運了。

“沒事。只是暗流形成的漩渦而已。”我淡淡地解釋。希望蕭可冷沒被嚇掉魂。

邵白四仰八叉地躺著。胸口的衣服全部被粗暴地左右撕開。心口位置出現了一個赫然突兀的大洞。血水仍舊源源不斷地湧出來。滿地橫流。我看不到他的心臟。自己的心驟然被懸了起來。

沙漠帳篷裡。谷野神芝的死相立刻彈入我的腦海。他不也正是這樣被敵人突然攫走了心臟而死的嗎。“青龍會。重生者。”這兩個名詞一下子到了嘴邊。卻被蕭可冷搶先叫出聲來:“奧姆真理教。重生者的殺人手段。”

日本是奧姆真理教的發祥地。他們已經臭名昭著到“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而電視媒體方面。也做了教眾們被邪說蠱惑。手段殘忍地自殺或者殺人的血淋淋報道。這個被亞洲人深度敵視的邪教。已經被證實是青龍會麾下“重生者”組織的一個細小分支。被亞洲國際刑警列為三大邪教之一。

我取出小刀。割斷了緊緊捆綁在邵白身上的一條褐色麻繩。邵家兄弟幾小時內相繼身亡。從任何意義上來說。都是中國異能界的巨大損失。只怕也會令五角大樓方面的高官扼腕嘆息。畢竟在“撲克牌通緝令”行動中。他倆給予了美國人最大的幫助。

蕭可冷俯身看著那隻足有兩米寬的黑色風箏。肯定地下了結論:“這種東西是日本遠洋漁民的必備工具。做為漁船無線電通訊系統失靈後的救命索。五級風以上的懸掛能力能夠達到二百公斤。”

風箏很新。應該是從未投入使用的後備器材。背後拖著白色的半透明尼龍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