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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既嫁了,便要王妃之尊

他握拳,抵在唇邊,清了清嗓子,掩去了滿面的不自在。

“王妃以後跟咱們爺相處的久了,看法或許就不一樣了。”

快走半步,吳辛護在外側,不放心的叮囑:“您這邊留神著腳下,儘量不要用手去扶著欄杆,湖邊的小屋修建的時間比較久了,欄杆底部腐朽,不太結實。”

顧惜年踩著的地面,同樣是竹條鋪就而成。

深一腳,淺一腳,竹條吱嘎作響。

果然是有些年頭了,除了空氣中漂浮著的水氣,還有股說不出的黴味兒,已是做過了處理,但畢竟是離水太近,那令人不舒服的氣息衝頭而來,時間稍微久些,便暈沉沉的不舒服。

此間,濃濃的古怪。

顧惜年假裝不知,便沉靜而行,很快來到內間。

閒雜人等,皆被攔在了房門之外。

兩個臉帶黑鐵面具的侍衛,帶刀守在外間。

臨水的窗下,也有同樣打扮的侍衛,他們每個人都擁有一雙森冷發亮的眼,顧惜年在這些人的身上,彷彿能嗅到血和生命的味道。

“有些東西,生在骨血中,藏是藏不住的。”比如,但從這些侍衛身上,她便直觀的感受到了,她嫁的這位富貴皇叔,遠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牲畜無害。

曾領兵上戰場,決勝於千里之間的人物,想要藏拙,卻也不太容易。

“王妃,您是在對屬下說話嗎?”

顧惜年喃喃自語的聲音很小,吳辛聽的不很清晰,他扭頭,望著顧惜年。

“我是在問你,宮裡不是派太醫過來瞧過了嗎?聽說唐王府也曾張貼榜單,遍尋天下名醫,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能解了王爺的病痛之苦?”

顧惜年好似什麼都不知道,單純的以一個新婚妻子的身份,在查問夫君的狀況。

吳辛苦笑:“王妃不是外人,跟您透了實情倒也沒什麼。咱們王爺,在南疆戰場上曾受過箭傷,這傷雖然嚴重,卻也不是修養不好,關鍵是,箭頭之上萃了毒,是當地一個部落的巫人所調製的蠱毒,為解這毒,委實是花費了不少力氣,雖緊趕慢趕,但最後還是晚了些,毒發入骨髓,再無法盡除乾淨,自那之後,王爺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最後連站起來都做不到,只能……安心的在府內靜養。”

一扇露光的竹門之後,盛宴行平躺在木板床上,室內陳列極其簡單,一床、一桌、一椅,以及數不盡的書卷,將牆上的木架堆的滿滿當當,還有一些經常看的,就擺在了床頭的位置,隨手便可取到。

他仍如記憶中一般俊逸清雅,只是雙眸緊閉,呼吸微弱,臉色如銀紙一般全無血色,倒真的像是生機潰散,病入膏肓之相。

吳辛搬來一把椅子,放在桌邊。

顧惜年吩咐,“把椅子送到王爺身邊去吧。”

吳辛有些為難:“這不太好吧,王爺病重未愈,屬下擔心離太近會把病氣過給了王妃,那便不美,且王爺知道也會怪罪屬下辦事不利——不如,您就坐在這兒,陪王爺一會,也就算是盡心了。”

“我與王爺,已然是夫妻了。”顧惜年淡淡的說道:“夫妻視為一體,還懼什麼病氣,吳侍衛,你是要我親自動手來搬嗎?”

吳辛見拗不過她,也只得遵從。

顧惜年卻是敏銳的感覺到,當自己靠近了盛宴行時,吳辛的神色間不自覺的染上了幾分戒備。

不止是他,還有屋外守著的那些帶著黑鐵面具的侍衛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便將注意全然集中在她身上,暗自提防起來。

她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

伸出手,便朝著盛宴行探了過去。

“不可!”吳辛低叫,人已衝至身側,若不是顧惜年已是王妃之尊,不容冒犯,他必是要當場出手阻攔的。

發現顧惜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吳辛僵硬的勾出一抹表情:“請王妃不要碰觸王爺。”

“怎麼?床上躺著的這位是我的夫君,難道我碰他一下,都不可以?還需要他身邊的侍衛同意?”

這話,已是極為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