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行也吩咐程先不必管。
等把瑣事全都安排妥當,小太監錦鯉才端著衣物進來,替盛宴行換上。
而幾乎是才做完了這一切,從角落的暗門後,走出一人,面容憔悴,身形消瘦,乍一看去,與盛宴行竟有九分相似。
他朝著盛宴行了拜禮,便躺到了床榻之上,直接閉上了雙眼。
錦鯉將床榻邊的幔帳全放下來,輕紗隨著透窗而入的清風,微微浮動,依稀能夠看得見床上有人躺著,卻絕看不清內部的狀況。
一隻小船,遙遙望見。
不多時,已行至跟前。
盛宴行輕輕一躍,飛縱上船,立即有人開啟船艙的門,迎著他走進。
小船未多做停留,迅速朝著湖面劃去,轉眼間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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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年回到落霞院時,碧落已提早返回,她一臉的焦急,在看到顧惜年平安無事後,才不動聲色的散了去。
“大姑娘,以後不是特別重要的事,屬下都安排其他人去做,在珠玉她們回來之前,屬下絕不會再離開大姑娘左右。”
顧惜年輕笑:“只是幾個不開眼的奴才,隨便應付了,你無須在意。”
“屬下不想汙了主子的眼睛和耳朵。”
見碧落一臉堅持,顧惜年也不再說什麼了。
當下便問起了碧落此行的收穫。
碧落答道:“屬下一路追到城外三十里的破廟之內,確定的確有人曾在那兒落腳,從種種跡象表示,應是從天牢內帶走了顧花朝的那一幫人,往南是去南疆,往北便是北域,屬下卻認為,這些人的目的地,並非是南或是北,他們更有可能帶著那個罪女,去了……”
“邊關。”
顧惜年與碧落是同時開口的,但主僕二人的判斷,卻是一樣。
“大姑娘,是否派人,沿路攔截?”碧落仍是一臉的不幹。
沒有人可以在如此對待了她的主人後,還能不露痕跡的全身而退。
未免太便宜了她。
“一出了京城,便是大海撈針了,京中最近不太平,我們人手有限,不需要分散人力。”顧惜年仍是拒絕。
“是。”碧落把拳頭捏的咯吱響,滿是不幹。
但她也知顧惜年說的沒有錯,凡事欲速則不達,還需等待一個時機到來。
“屬下回城時,去了四福客棧,吃了一碗白茶,得了個訊息。”碧落組織了一下語言,便繼續說下去:“楚國有個公主,名叫楚玉環,她在半年前來到了京城,便流連忘返,至今不歸國。她與七皇子過從甚密,經常結伴出行,且從不避人。京城內有傳言,這位楚國公主大概很快便會嫁過來了。”
“楚國是被東盛國的鐵騎應是打怕了,簽了割地賠款的條款後,便溫順的以屬國的姿態存在。這個楚國公主若是真的想嫁,似乎應該選定太子為目標,於楚國更加有利。”
太子乃是國之儲君,楚玉環放著好好的太子妃不做,卻朝著七皇子使勁兒,難道真是意亂情迷,亂了眼了?
當然不是。
在宮中長大的金枝玉葉,沒有哪個真的蠢笨到,會讓男女情愛,來左右判斷。
“楚玉環是在押寶啊。”
顧惜年輕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