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狀態?
雲禾心中驚疑不已。
但驚疑過後,他深吸了口氣,使自己很快平靜下來。
略微思量之後,他不再一味地聽那老怪物說,藉著神識問道:
“前輩告訴晚輩這些,不知前輩所圖為何?”
對方跟自己說了這麼多,顯然不是隨便說說而已,必然有著什麼目的。
“呵呵,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本座也不藏著掖著,血魁盯上了你,而本座也盯上了他,但本座的狀態想來小友你也有所猜測。”
頓了頓後,木海棠身上那老怪物,蒼老的聲音中平添了幾分鏗鏘,沉聲道:
“不若小友與本座聯手,我們除了那血魁!如何?”
除血魁?
雲禾愣了愣後,差點失笑出聲。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元嬰老怪!
就算躲在木海棠身上的這傢伙曾經也是風光一時的元嬰真君,但他現在還剩下些什麼?
他這樣的狀態,別說是對付血魁了,雲禾估計就算是他對上自己,憑著五行天雷劍以及屍魂蠱對其的剋制,都不一定能拿得下自己。
哪來的自信?
更何況.
“晚輩還以為前輩的目標會是玄溟老祖。”雲禾說道。
畢竟,木海棠是從屍煞殿逃出來的,她身上這老鬼大機率也是從屍煞殿被帶出來的,不應該對屍煞殿殿主玄溟的仇恨更高嗎,怎麼會盯上血魁?
果然,聽聞此言之後,那老鬼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過了片刻後,那聲音才再次響起。
“看來小友所知不少。的確,本座與那玄溟之仇怨,無法化解,但是.本座不是他的對手。”
但語氣卻顯得很平靜,沒有云禾想象中的咬牙切齒或是氣急敗壞,彷彿只是在闡述事實一般。
說不是對手時也十分的坦然。
令雲禾不由地又正視了幾分。
“不過血魁不一樣。他也是重傷之體,煉血成傀才勉強恢復行動力,小友莫不是對其製作‘人傀儡’的手段頗為驚訝乃至膽寒?”
雲禾也坦然地點點頭。
當初,要不是他發現得及時,說不得此時他也已經成為了血魁老祖的“人傀儡”之一。
只要一想到“人傀儡”那般擁有自己思緒,但身體、意識卻不為自己所控的感覺,就讓他不寒而慄。
“小友可知血魁那傢伙為何會重傷?乃至瀕死?”
“願聞其詳。”
“呵呵,說起來血魁那傢伙,曾經也算是天資卓絕之輩,以傀儡入道,遍尋整個雲上境漫漫歷史長河,他在傀儡之道上的造詣,至少也是前五之列。”
聽著對方的話,雲禾心底還是頗為認同的。
以傀儡術這等左道偏門修至元嬰境界,其難度可想而知。
“他有一秘術,喚作‘煉血蟲傀’,將此蟲傀悄無聲息地注入到修士體內,便能在對方自己都還未意識到的情況下,一點點地侵佔其意識,改變其思維,鑄造其血肉傀儡之身,最終淪為血魁手中棋子。”